国藩的威胁,而既然曾国藩主动提出丁忧,自然正中朝廷下怀。
曾国藩遭受了极大的折辱,很不情愿的回到原籍。所以,回到家里心情十分苦闷,怨天尤人。他不明白,自己出于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几乎打掉牙活血吞,在战场上拼命,但是结果却处处碰壁,连皇帝都不买他的账,甚至根本就不信任他,卸磨杀驴”,现在磨还没推完,就要杀驴。多少人看他的笑话?
曾国藩越想越气,忧郁无处发泄,整日生闷气,动辄骂人。他数着江西的一帮文武骂,骂够了就找几个弟弟的茬吆喝。曾国荃等人开始还劝他,后来劝不了只好不理他,再过些日子就返回了战场。弟弟们走了,他又开始骂几个弟媳妇。什么话都骂得出来,语言粗俗,根本不像个道学家了,弟媳们也都躲着他。
头一年夏天,儿媳曾纪泽之妻难产死掉了,两个月后,曾国荃的妻子熊氏又临产,怕是被儿媳的魂缠住了也难产,于是闹着请神汉进府做道场。
曾国藩知道了大骂一顿,骂她们装神弄鬼,骂得道场也做不了,只得怏怏而回。
曾国藩不被皇帝信任,吃了极大一颗软钉子回到家里。但不少朋友认为他是言不由衷,是背叛前誓,前线正吃紧,跑回家待着,是要挟皇帝。
于是,有的批评,有的规劝,还有的干脆大骂他。骂得最凶的是左宗棠,骂他是假仁假义假道学,在湖南抚衙里拍着桌子骂,骂他临阵脱逃,自私无能;骂他不该伸手要官,要不来就躲回家。左宗棠一骂,长沙的大小官都附和着骂。骂得蛰居荷叶塘的曾国藩饭难下咽,夜不成寐,从此得不寐之疾。
当时他深恨左宗棠,认为别人可以骂他,左宗棠不该骂,他们是同门同道,相互也看得起,尤其在与太平军对抗,捍卫儒家道统方面,他应该是知己的。如今自己被上下整到这步田地,左宗棠不同情,反而带头怒骂,太不懂事了!所以,他又开始在家里咒骂左宗棠。骂的非常之难听,家人往往掩耳从曾国藩的门前经过。
曾国藩时而躺在床上,时而在室内外踱来踱去,辗转反侧,反复而痛苦地回忆、检查自己的前半生。自入仕途,以孔孟入世救世,对自身的修养严厉酷冷,一丝不苟;对天下抱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坚定胸怀。持身严谨,奋发向上,关心国事,留心民情,因而赢得君王信任和同僚的尊崇,十年京官春风得意。正是抱有这种信念,以一文官而白手建军、治军,几年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出生入死。但是,为什么皇上反而不信任?为什么上至枢垣,下至府县,都那么嫉恨自己?
曾国藩家居的的时间里,战争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曾国藩离开江西时,太平军与湘军正在相持苦战,九江、吉安、瑞州等城尚在太平军手中。但是,由于百战军的出现,收复大量失地,百战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