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周震面上表情有些不善,边上同样顶着一条辫子的王晓冬急忙说道:
“本来是说两江之地是要全部割掉辫子的,可后来由于各地压力太大,许多人都不愿意割去,于是军政府又新下了一条命令,一年之内割不割辫子,并不勉强,要说也就是大帅体谅百姓,这一年的期限,当真可以说是大得人心啊......”
忽然看到周震和身后随从脑袋后都没有了辫子,尤其是这位周震,身上公然穿着修改过的,短小精干的汉服,,脑袋上非但没有辫子,头发更是被剪得只剩寸余,王晓冬大是好奇,指了一下周震:
“冒犯,冒犯,从来也都没有见过公子如此古怪发型,敢问这是......”
“板寸头,板寸头。”周震哈哈笑了两声,随口说道:“不光是我,百战军上下将士......”
说到这里急忙收住,举起茶盅一迭声的请众人喝茶。
“伙计,伙计!”王晓冬忽然叫着站了起来,等到伙计匆匆来到,王晓冬一脸义无返顾,大声说道:
“伙计,给我拿把剪子来!”
伙计不知所以,急忙拿来剪刀,王晓冬脸上从容平静,众目睽睽之下,挥动剪刀,竟然“咔嚓”一声把条乌黑油亮的辫子剪下!
边上一阵惊呼,那个老考生更是指着王晓冬连声音都变了:“王兄,你,你,你将来怎么还有脸去地下见祖宗啊......”
“王晓冬生是汉人,死是汉魂,列祖列宗在上,只有为我骄傲,岂有不肯见我道理,王晓冬此生决不后悔!”
听了王晓冬大义凛然的话,周震回身和随从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也不说话。
这一来当真是有人喜,有人哭,这可不是一条简单的辫子,这是一条劣根,一条骨子之中,当奴才的劣根!
重新坐了下来,王晓冬对这位周震好像特别客气,语气之中极尽谦恭,周震也不在意:“先生,刚才听你们说到,说到什么一个叫李云狄的人,那是怎么回事?”
王晓冬叹息了声,好像无限惋惜样子:
“说到这个李云狄那,当真让人扼腕,这人从小就有神童美誉,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可就在大考临近的时候,偏偏却大病了一场......
等到病好了,考试却也错过了,这一来李云狄好像被厄运缠身一般,屡考屡败,一直到了二十四随后,十年时间一无所获。
李家原本就是清贫人家,原本想着儿子能够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可谁想到会是这样结果,因此家境也就每况愈下。
这次听说苏州开考,李云狄提前半年就出发了,盘缠前两个月可就用光了,这两个月来可也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