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张口闭口全是“蛊蛊蛊”,像是跟感冒一样很常见似的。
“喏,又有个中了的。”小菱花笑嘻嘻指给她看,“那个哭门的是八嬢嬢,那个年轻的是桂婶娘。桂婶娘是寡妈,跟八嬢嬢的丈夫老偷偷睡觉。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笑得呵呵的。
复又小声说,“这回肯定是八嬢嬢发现中了蛊,怀疑是桂婶娘下的。”
云出岫听得微愣,“你们这里中蛊的事……很频繁?”
小菱花浑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我们寨子多的是人会下蛊呢!过一阵就听见谁谁中了招。”
“这…难道…能随意下蛊吗?就没人管管?”云出岫刚刚打破三观,十分费劲地去理解苗寨蛊事。
“当然有人管啦,就是阿尧哥哥呀,他不让我们下蛊。”
……乍一听,她十分无语。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巨魔幻现实主义。
院子里又争了一阵,郑鹤尧一介君子面对中年妇女的吵架应付得十分吃力。拉扯了一会儿,两个嬢嬢又躺在地上打了起来。
他抱歉地冲岫岫笑笑,“让你见笑了,村里的纷争就是这样,有些棘手。”
云出岫复杂地看着他,“也是,你这个村支书当的,管天管地管小三还得管下蛊。”
郑鹤尧知道瞒不住,只能抱歉地微笑。
没办法,说出去谁能信呢?还不能说。
院子里闹腾了这么久,老药师终于把门房打开了。
他须发洁白,身形佝偻,拄着拐杖走路有些颤抖。寿数应当在九十以上。
两只干涸的老眼没看院子里打架的妇女,隔着洞门看向云出岫。
云出岫被老药师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又来外人了。”老药师不悦地转过身去,正要回房被门口的八嬢嬢抱住了脚。
“七公你给我看看脉吧!这个灾婆娘给我下了蛊,折磨了我半个月,她还不承认是她干的!”八嬢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委屈。
乌七公握住八嬢嬢的右手,静静一探脉,拎起拐杖就向桂婶娘打去。
“混账!混账婆娘!自家人也害!安的什么心!把毒虫给我交出来!毁了你的脉根!”
被他打了几杖,桂婶娘在地上哀嚎着连连求饶。
“七公!饶了我吧!都是这个贱婆娘先害了桂儿!我才给她下蛊的!饶了我吧七公!”
桂婶娘也抱着七公的另一只腿求饶。
只见七公的拐杖又向八嬢嬢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恶婆娘!两个恶婆娘!尽干些害人的事!”
乌七公出手惩治了两个打架的中年妇女,这才对着年轻的村支书抱拳行礼。
“郑支书实在对不住,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