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往日里更显清瘦悲苦。
“色而不淫,菩萨本相行大欢喜。和尚修行的本应当是欢喜禅法,今日见时,却看你眉宇间尽是悲苦,何故?”
听了苏幕遮的话,一智和尚只是苦笑。
“施主那便宜徒弟害苦老衲,我自极乐欲界本该继续欢喜,谁知行走北方,找寻渡化那曼妙……咳咳女施主的时候,却被你那便宜徒弟不说因由,传了一篇经文功法。
登时,贫僧佛光晦暗,一点灵光自极乐欲界挣脱而出,入血海幽冥,听地藏王菩萨本愿说法,见了诸生疾苦,便再难有欢乐;虽说因此入了化神境界,却终归与老衲本心背道而驰。”
苏幕遮闻言点头,表情倒是罕见的凝重了些:“他当世说是甚的摩柯无量,虽说这类说法,多是佛门无上法,但终归是那一界的佛经与功法,老和尚修行起来还是谨慎些的好,说来也可将此事看做是磨砺,等哪一日和尚能够自苦海挣脱,重入极乐欲界,或许便是欢喜禅之道大成之时。”
一智和尚眉宇间悲苦神色更浓,他双手合十道:“何其难也,且不说我,老衲今日赶来,算是给施主通风报信来的,十五日前,西域一位禅宗师伯,被一神佛擎着一盏莲花香炉,以诡谲法门生生渡化去了,那神佛先前未曾听闻过,想来是现身不久,亦是那玄月禅宗的门徒,这十几日,接连有昔年通道遭了手段,我特地前来,与你通报,那神佛可伤道君,施主最好还是寻回南瞻部洲,早日晋升化神道君,也好多些胜算。”
苏幕遮闻言,自是颔首。
“我已知晓,如此倒是多谢老和尚。”
“你我昔年相争,互有恩怨,如今两千年光阴逝去,量劫下,也算昔年故交,能救一个是一个,总好过最后,长生路上只剩老衲一人蹒跚……”
话音落时,两人各自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风声轻轻拂过一旁血海,似听闻两道苍老的叹息。
……
中州,东方,葬蛇窟。
有道君身影狼狈疾驰而过。
那是一位东域的散修,昔年天幕立下时,尚且只是元婴散修,却在这千年之中得了造化,跻身化神道君境界。
这本已经是此界极限,换做圣地大教,也是一方巨擘。
但此刻的散修,身形却大为狼狈,他似已经失了方寸,在夺命疾驰。
眼看着,东胜神洲的须弥入口已经在他眼前。
忽的,背地里,有神佛梵音如雷霆降下!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贫僧不远万里,特意为施主来贺!”
“闭嘴!”
神佛之音传出时,那散修的脸色就是猛地一变。
那诡谲的神佛之音,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呵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