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间,清贵又冷淡。
小六挨头去闻,“师娘,是红豆圆子羹!”
琳琅想起自己的来意,缓和语气,“前些天原想给你们煮的,不料门中事务繁多,一时疏忽。”除非要事,她基本不会到徒弟竹舍这边,不知道众人的作息,迟疑地问,“你们都洗漱了吗?那还吃甜羹吗?”
小六最是捧场,“是师娘亲手煮的吗?小六要一口气全吃光,一点也不给坏师兄留份儿。”
其余师兄弟不敢像小六这般口无遮拦,但表忠心的时候怎么会放过?
一群人围着琳琅,小心翼翼接过了盛着红豆的瓷碗,哧哧呼呼喝起来。至于小师弟奚娇娇,有她自己的骄傲,裹了被子装睡,将后脑勺留给琳琅看。
“哗啦——”
暗绒红底的门帘被一只大掌掀开,众人吃惊看着鬓发凌乱的师傅。
“你、你怎么在这儿?叫我好找!”韦渊一贯温和得体,此时也忍不住稍稍动怒,“这么晚了,你乱跑什么?还跑到男弟子这边来了。”
琳琅注意到了,他口中不是“弟子”,而是“男弟子”。
斯文儒雅的男人也开始急眼了。
他在害怕什么?害怕他日渐强壮又容貌俊美的徒弟?
“我给他们做点甜羹,让他们暖暖胃。”琳琅轻描淡写,“他们好不容易歇一天,又到后山干活去了,我得犒劳下功臣,不成吗?”
白衣师娘坐在众弟子的中间,左右倚着身量最为高大的大徒弟与二徒弟,让韦渊感觉是一群狼窝里掉下了一只白狐狸。
“那是厨房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他去拉琳琅的手,“天黑了,快些同我回去。”
琳琅手上戴着银镯子,被他突然一扯,皮肉绷紧,她吃痛出声。
韦渊感觉胳膊一紧。
两只少年的手按在上面,青筋阔朗,年轻而强健。
他们皱眉,异口同声道。
“师傅,你弄疼师娘了,快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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