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抬眸看向由丫环扶着走进来的钱娇娘,脸上没甚表情,手底下的动作却是停了。他直勾勾盯着钱娇娘,直到她快走到阶下了,他蓦然起身,长腿一迈下了三层阶,到她面前又盯了她好一会儿,盯得大伙都有些古怪,钱娇娘都有些臊了,邢慕铮才执了她的手,与她一起在主位上坐下。主位原是两张大椅紧密挨着,邢慕铮坐下了,竟仍没有放开钱娇娘的手。手背火热,钱娇娘暗暗用力,试图抽手,邢慕铮再看她一眼,喉头动了动,但终是没说话,将她的手紧了一紧,放开了她。
邢平淳则坐于邢慕铮下首,由甄昊陪坐。甄家其他人坐于下列。甄昊抬头笑道:“嫂子方才进来,小弟还以为是仙女下了凡来,小弟几个妻妾,竟都不及嫂子一分颜色。小弟真是羡慕义兄好福气。”
瞧瞧这张嘴,说的跟真的似的。钱娇娘勾唇,她正要开口,忽而听得身边邢慕铮沉沉一声:“嗯。”
钱娇娘扭头,他嗯什么?她哪里比得上甄昊的娇妻美妾,男人家竟是为了挣面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邢慕铮抬眸淡淡回视于她,也不多说。
甄昊听真儿了那一声嗯,被口水呛了一下。
大儿媳还没来,甄老爷说是儿媳身子不适,来不了了,请邢慕铮开席。这会儿已过了钱娇娘平日吃饭的时辰,邢慕铮便点头应了。第一杯酒大家齐举酒杯,遥敬邢慕铮,邢慕铮与甄昊却将酒洒于地下。兄弟二人互视一眼,拱手相敬。这似是他们的传统。钱娇娘侧目而视,隐约觉着邢慕铮侧脸冷肃。甄昊拍了两下手,厅堂左右卷了帘子,异香而出,郁然满座。一群家伎头戴菊花,衣领裙衫皆绣菊花颜色,酒肴丝竹,次第而至,唱《咏菊》。又有十数家伎,簪白菊而穿紫衣,簪紫菊则穿鹅黄衣,簪黄菊则穿红衣,翩跹而舞,进酌而退。
钱娇娘看得眼花缭乱,欣喜不已,不时鼓掌叫好,只是敬她的酒皆被邢慕铮拦下。敬第三杯时甄昊的大嫂来了,菊花宴正在欢乐时,大嫂在门外探头不敢进来,钱娇娘看见了,拿手碰了邢慕铮一下,邢慕铮便叫了停,让大嫂入席。
菊花宴继续,明琥特色佳肴样样呈上来,色泽诱人香气扑鼻,钱娇娘一夹这个肉,甜的,一夹那个菜,酸甜的,钱娇娘皱了一张俏脸。怎么菜都是甜的,一股怪味儿,这不是糟蹋了好肉么?钱娇娘咀嚼两口,闷闷放下筷子。
邢慕铮喝了两杯酒,招来甄昊耳语两句,甄昊略显错愕,抬头似看了钱娇娘一眼,转头招了管家来,管家听了快步去了。
须臾再上来一群家伎,呈上来红烧乳鸽与五柳鱼放在钱娇娘面前,一个鲜嫩一个辣爽,钱娇娘可算是满意了,转眼吃了大半去,她看看邢平淳的桌上没有,那小子也像是不爱吃甜的菜,可怜巴巴地喝茶水。她本来想招手叫他过来,但想想招了身后跟着的红绢,让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