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明晃晃的长刀,第二次又架到了他的脖颈上,整个人彻底蔫了。
孙芸娘当即就给长柏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步步逼近继母,淡笑道:“这样吧,你若是敢发个毒誓,我便重新认回你这个母亲,再跟你讨论‘家事’如何?”
在封建的古代,几乎所有的人都对神鬼迷信深信不疑,发毒誓可不是一般人有胆量做的。
张翠花也不例外。
即便她无法断定儿子是否姓孙,那些腌臜事也并不全是假的,叫她如何敢发这毒誓。
这贱蹄子真是恶毒至极,她把后槽牙咬的吱吱作响,强烈的恨意终是使心中的慌乱平复下来。
“你,你看这孩子,怎,怎么会有,让自家母亲发誓的道理,让大家看了不是成了笑柄吗,你若是不想借钱就算了,我,我们另想办法,让人把你弟弟松开,我们走便是…”
她慢慢走到了五体投地的儿子跟前,低下身轻轻推了推长柏的大刀,腆着脸尬笑道:“爷,您看我儿也没犯哪条大律,当着那么多人,也得讲王法不是,您把刀挪一挪,我们立马就走,我保证,日后再也不会来骚扰芸娘了!”
这算是变相做了承诺吧。
长柏侧脸看了一眼孙芸娘,见她点了点头,才松开了刀。
孙铁柱几乎是连爬带滚地站了起来,拖着老娘和早已吓傻的媳妇挤出了人群。
一时间,人群中有哄笑的,有怒骂浸猪笼的,甚至还有几个看客朝三人砸了几个鸡蛋和菜叶子,好不狼狈。
只是谁也没注意,那孙铁柱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前,竟缓缓回头,侧身露出了个阴狠的表情。
一切终是恢复了平静。
经过这么一出闹剧之后,按理生意是会受影响的,可怪异的是今日来吃面的人竟比平时多了不少,申时过了大半,面条便卖得干干净净。
也难怪现代的明星喜欢炒作博眼球挣流量。
孙芸娘麻利地把摊车收拾了一番,送去了胡铁匠处,又转身折返。
回家之前她得先去做一件事——
孙芸娘还未走进茶楼便闻到了浓浓的茶香,在对面摆了这么久的摊子,这还是第一次进来,听说这家茶楼一壶上好的茶便要花去半两银子,就她现在的经济实力,可舍不得。
她缓缓走进二楼那个熟悉的雅间。
隔三差五,那人都是在这里喝茶,应该不会错。
雅间的门虚掩,门缝中透出那白玉无瑕的脸庞。
那人又是单手扶腮状,慵懒地靠在窗台,双眼紧闭,仍由阳光洒下面庞,映照出那弧度完美的下颌线和微微凸起的喉结。
这姿势若是放在寻常男子身上,难免显得娘气了,于他,却是一副活色生香、极尽魅惑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