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一座不知位于何处的宅邸。
姜先照旧是一身白大褂，抬手取下的眼镜，似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鼻梁，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身周仿佛有寒气在弥漫。
他上前一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说，为什么要给她送那封信。”
“只是一封信而已，M，你这副表情，倒好像是要吃了我啊。”姜先挑起唇角。
“不该说的我都没说，都要走了，我就不能跟她打个招呼？”
“好歹我也是她的心理医生，书信来往而已，这不过分吧？”
砰的一声，慕沉溪的手掌重重落在了桌面上。
“你少装蒜！”
CTS的事不该让她知道，姜先，或者说姜先背后的自己，更不该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这是他们一开始就达成的共识，既是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她太聪明了。
聪明得能够从一点蛛丝马迹中就嗅出异常，哪怕冰山只露出一角，或许她也能推测出全貌。
慕沉溪神色冰冷，手掌已不知不觉紧握成拳，半晌，姜先忽然叹了口气。
“在选择注定到来的结局之前，我只是单纯地作为合作伙伴，为你不值。”
空气静默了一瞬，姜先站起来。
“好了，我要走了，未来也许还会再见面。”
他身旁的桌子上，摆着一台造型奇异的仪器，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着，一道机械冷冰的女声传了出来。
“检测到使用者03，系统代号Uriel，请选择使用模式——”
“一，意识投放。”
“二，意识融合。”
“三，意识穿越。”
还没等姜先按下按钮，墙上的扩音器里传来急促的通报声。
“先生，刚接到消息，孟小姐被掳走了！”
“什么？！”
慕沉溪和姜先都是脸色一变，慕沉溪那本就冰冷的神色更是森寒到了十分。
“应该是Sariel的人干的，孟小姐现在下落不明……Sariel的老巢被捣毁了，正在被周子羡追杀，恐怕对方是狗急跳墙拿孟小姐做人质，或者更激烈一点的可能……”
那就是玉石俱焚。
难道……又走到这一步了吗？又要经历那个惨痛的结局吗？
他不择手段、挖空心思，最终，还是失败了吗……
姜先的唇动了动，有些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按下按钮。
还未说话，慕沉溪已经拉开门，脚步声与他冰冷的声音一同在走廊里回荡：
“Sariel往哪个方向逃了？立刻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