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含着泪,神情无限凄楚、无比委屈。
苏郁檀忍不住叹息。
一个八岁的孩子,亲眼目睹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死状还那么惨烈,会是极大的精神创伤。
“我爸爸说:如果我不帮妈妈逃走,妈妈根本不会死,所以是我害死了妈妈。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这简直是伤上加伤!
苏郁檀沉痛地闭上了眼,使劲揉了揉脸。
熊老大这种野蛮的、暴躁的、渣得极其彻底的东西,连“人”都算不上,又能有几分为孩子着想的心思?
后来,沙俊就被熊老大关进了乔安娜住过的那个囚笼。
熊老大隔三岔五喝醉酒,就会到地下室来将他暴打一顿,让他饱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他被囚了整整一年,才被熊老大放出来,接受严酷的“黑帮老大接班人”训练。
又过了两年,熊老大被手下背叛,他的别墅遭到仇家突袭,心腹保镖死伤殆尽。
熊老大带着沙俊和残留的保镖逃走,却又在紧要关头,毫不犹豫地丢下了他。
“我至今都记得我爸爸在我面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沙俊长长地叹息一声,面无表情地说,“我受了伤,跑不动了,他的一个手下要来背我。他却说:别管他了!带着他谁也走不了!”
苏郁檀只觉得心里一片惨然,竟然对他生出了一些同情。
怪不得沙俊一直在强调一个问题:人性的软弱和自私。
在他看来,他母亲的自杀就代表着人性中的软弱,他父亲的遗弃就代表着人性中的自私吧?
怪不得他一直在追问:人性与父性母性,究竟哪一方会获胜?
那些困惑,那些想法,是否已在他心里翻滚很多年了?
“别管他了!”沙俊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有浓浓的讽刺,“我父亲就这样丢下了我,把我丢给了他的仇人。”
苏郁檀叹息一声,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沙俊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我姐姐之前就被丢在了别墅里,自然也被那些人抓住了。为了逼出我父亲,他们当众凌虐我和我姐姐,极尽残忍与恶毒,可我父亲始终没有出现。”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极其淡漠,像是在述说与他无关的事。
苏郁檀没有再追问后来的事,因为她已经不忍心问了。
沙俊停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我父亲没有出现,那些人竟也舍不得让我们死,又给我们疗伤。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我父亲被他们找到,被他们杀了。他们就打算“废物利用”,把我姐姐送去了妓院,还想把我送到死士训练营,让我变成某种傀儡。
“我比较幸运,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