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希望我消失吗?”
像是拽着一根救命稻草,闻澈哭哑着声音问着陶燃。
他像是站在悬崖边的囚徒,而陶燃的随意一个反应都会是他的审判。
要么永堕深渊,要么就此重生……
叠腿靠坐在沙发上的陶燃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她微微压着长睫,似乎永远都不会被外物所打动一样。
听到闻澈的质问后,她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嗓音清冷的说了一句:“过来。”
简短的两个字眼像是魔咒一般,即使闻澈被毁灭欲冲击得几乎没了理智,在听到这两个字眼后,依旧下意识的照做。
他脊背绷得极紧,粗重的呼吸像是一只处在失控边缘的野兽,看着陶燃的目光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过去撕咬住她的脖颈一般。
陶燃掀开眼睫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道:“蹲下。”
闻澈下意识的照做,却在蹲下去之后愣了一瞬,然后红着眼睛想生气又不敢生气地瞪着她。
陶燃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知道错了吗?”
“……”闻澈紧紧抿着唇,猛地撇开目光,缩成一团硬是不说话。
“嗯?”
“……知道。”他闷闷的回了一句,缩得更委屈了。
“错在哪里了?”
闻澈蹲在地上,陶燃没让他起来他便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整张脸都埋在手臂之中,“错在乱发脾气。”
“抬起头来。”
闻澈乖乖照做。
暖黄的灯光落在二人身上,陶燃微微垂眸看着他,眼底的情绪依旧浅淡如初。
注视着闻澈的时候,像是整个世界只看到他一人一般。
那一瞬间,所有的躁郁像是被一场春雨给尽数浇熄了一样,独自剩下的,是越发剧烈的心跳声。
他痴痴地看着陶燃,脸颊泛起红晕,小心翼翼的攥住她的衣角,委屈的撒娇:“霜霜……”
看着他这副听话得不得了的模样,陶燃眼尾绯红的眯了眯眼。
这该死的隐藏体质,本来想要欺负闻澈的,最先狼狈的,倒成她自己了。
那个该死的狗东西!
咬牙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句之后,陶燃忽然朝着闻澈微微弯腰。
指尖抵上了他的下颌,稍稍用力,他泛着红晕的脸便彻底的暴露在了光晕之中。
“闻澈。”陶燃眼尾上的潮意渐重,面上的清冷因为拖长的语调沾染上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你并没有比他差,你也不会是一个错误,更不会消失。”
压低的嗓音像是石子一样,狠狠地砸到了闻澈的心头上,瑟缩了一下的心脏带动着他的瞳孔狠狠的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