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面试是吗?如果我答得不好,是不是就不给我钱了?”袁一霖始终在嬉皮笑脸和颓丧无力中切换,也许这两者都是因为没钱,因为没钱,只能用嬉皮笑脸来掩盖苦大仇深,但嬉皮笑脸多了也会累,于是乎会在一秒内垮掉,变得颓丧无力。 “我想换把吉他,换把fender,我也不买那种几十万的,买不起另说,主要是几十万的吉他到我手里也是糟蹋,我弹也许就跟几千块的差不多。” “你确实有那么点自知之明,比上次在ktv有进步。” “因为我知道你不吃那一套。”袁一霖眯了眯眼,似是被什么小飞虫叮了一下,脸颊上有一点淡淡的红,“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你先去演出吧,总有人是来看你的吧?你说不演就不演了?钱,等你演出完再说。” “演演演,立即下去演。” 大概怕小刀反悔,袁一霖此时对她说的话都遵守得像谕旨。他们到楼下,一个穿着皮衣的秃头中年男人急得乱转,看见袁一霖就一路冲过来。小刀隔得老远就觉得那是个臭人。首先,他就散发出一种视觉上的臭。袁一霖的形容倒还贴切。因为不想近距离看见这经理的黑牙,小刀快速说:“我先走了。” 袁一霖说:“别走啊,等等!听我演一场,来都来了,我现在用的吉他是squier 0912,只要八百,但她们都说我弹出了八千的味道。” 小刀觉得很好笑,说他有自知之明,他马上就这幅嘴脸,倒也不讨人厌。小刀很多年没有听过live,不过即便是过去,她也不怎么听现场,她不太热衷。 “太吵……”她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那经理在吼。 “袁一霖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暖场乐队本来就演5首,因为他们一共只有5首歌!现在都唱到第十二首了!” 小刀捂着鼻子往后退。 “扯!一共5首,那还有7首唱的什么?”袁一霖不甘示弱。 “你听听,你听听现在是在唱什么?汪峰!我们是放的伴奏带!没办法了!刚才还唱了几首绿洲,但人家主唱记不住英文歌词!还好我们有这些伴奏,不然怎么办?” 袁一霖狂笑不止,夹起一边眼睛,笑出了眼泪。他的笑声很放肆,臭经理想把他往角落里拽。袁一霖挣开他,说:“今天我朋友来捧场,我多聊了两句,你急什么,等这首汪峰唱完我就上去。” “多7首歌,我们是要付钱给他们的!” “叫什么叫?不就是钱吗?谁没有啊,多少钱,我出。” “你——” “再给你五千,好了吧?” 臭经理嘲笑:“袁一霖你哪儿来的钱,夸海口谁不会?”一边说,一边打量小刀。 “再烦我不演了,让你这场亏死!” “我操,袁一霖,现在能给你个演出的地方不错了,你怎么恩将仇报?” 小刀觉得男人很容易陷入拉锯,扯东扯西就是不能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