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苔山(2 / 4)

意到那行西装革履的人待过的院落里去看了看,此时已有零星的香客了,四处也不见那些人的身影。 “二英。”小刀喊了一声。 二英回头,陡见小刀双目灼灼,比进寺庙时多了一种笃定,好像山里有好收成的时候阿妈的眼神。她听见小刀低声说了两个字,似乎是“白龙”。 下山比上山轻松,沿着步阶,走着走着,看见太阳升至中空。小刀与二英闲聊起来。 “二英,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和尚,而不是来烧香求佛的?” 二英拿一根树枝,撇开小腿边的野草,她发间的银铃脆脆地响。 “你不一样。”二英道,“你和其他来烧香的人不一样,他们脸上有的,你没有。你脸上有的,他们没有。” “你见过很多香客?” “见过。” “他们脸上有什么?” 二英沉吟,不知如何作答。从来没有人和她这样说过话,阿妈也没有。也许大英姐活到今天,也会这样和她说话。一阵狂风乍起,把山林吹得起了叶浪,林间突然窜过一道灰白的影子,小刀一愣,二英拿树枝挥了挥,说:“不怕,是野兔。” 又走一阵,二英突然说:“他们脸上有风一样,他们脸上有风,总想去追野兔。” 小刀琢磨这句话,朝二英竖了竖大拇指:“二英,你是哲学家。” “什么?” 小刀笑着摇头。 “我知道,那是说我厉害。”二英也难得笑起来,她羊脂玉的脸上绽出莹光,“你不是第一个说这个的,一次我在庙里,有另一个人也这么说,‘哲学家’。我不懂是什么,他说,是说我厉害。” 小刀觉得奇怪:“你总在庙里吗?” 二英怔了怔,“哦”了一声。 “那另一个人,是谁?” 二英认真想了想,说:“一个男人,不过,他在禅房里,我在禅房外,没看见他样子,听声音倒很好,年纪不大。” 小刀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二英叫阿妈,一看,山脚近处站着的就是二英妈妈,她皱着眉头,脸上有忧色。她朝小刀笑了笑,用当地语言对二英说了几句话,二英讷讷不响。小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找二英带路,所以耽搁了她们的家事,于是说:“二英,对你妈妈说声对不起,没有问她一声就带你出来了。” 二英低声说:“没事,她不是因为这个。” 似乎是因为见着二英下了山,二英妈妈放了心,自己一个人先往前走了。 小刀说:“二英,这里哪里可以打电话?或者,你可以联系到昨天带我来的那个姑娘吗?我的手机都没有信号。” “小刀阿姐,你要走了?” 小刀叹服:“二英,你真是聪明。” “什么时候走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下午就走了。本来以为要几天,没想到还挺顺利的,都是因为有你,二英。” 二英却没有显出高兴,她又绞着手,甚至撇下小刀,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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