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小刀报复一样地直接开始推。粗硬的短簇黑发就这样如铁花般溅出来,房间里一时只有电推的声音。她专心致志,他也专心致志。情境诡异至极。她不知道这个蛇蝎男人意欲为何,但只要一离开这里,她就要把这则密辛高价卖给营销号。 等一脑袋的头发全都重新回归到原来长度,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小刀把电推一关,透过镜子看向苏鼎。他仍是目不转睛看着她。那瞬间,她陡然发现他的瞳孔又如蛇瞳。她猛地转过头去,确认自己看没看错。 “刀小姐,”苏鼎温言,“你刚才的梦里有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换来小刀的极度错愕。她怀疑自己看错、听错、弄错。她感受着刚修理完的头发间有凉丝丝的寒意,脖子里却有碎发掉入,刺痒难受。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猜你梦见了可怕的东西,你那时脸上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他顿了顿,又说,“或许,也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 二十年前,就是一把最毒的匕首。它硬生生扎进小刀的心口,快得连疼都感觉不到。可回过神来,她已紧紧捉住他的衣服。 “不要再提第三次。” “为什么不提?你应该比谁都想知道真相。” 不,刀韧,你不能轻易被动摇。这是他的招术,是招术而已。 捉紧的手渐渐松开,小刀冷冷道:“我要做的都已经做完,希望你兑现你的承诺。我可以走了吗?” 苏鼎,心中终于全然放松下来。这个女人,她的命门,仍旧有效。他捏住了她的命门,她就是最好用的刀。放松下来,竟还起了玩心。他一个抬手,轻轻捉住了小刀即将要离开他身体的手腕。他的衣服上有被她抓出来的褶皱,露出他的皮肤。他也不去抚平,任由它皱。那样暧昧。 她一挣,他即时松手,害她险些撞向镜桌。他顺势站到她身后,一手轻压住她的肩头。他们的目光再次在镜中相遇。 小刀的眼里却萃得出火。 “我以为,你虽然是个混蛋,但至少懂得保持距离。” 苏鼎没有回话,他只是加大了下压的力度,使得小刀被陷在一个刁钻角度,反抗不能。他低头看到小刀身上的碎发扑簌簌掉到了他的身上,那些短黑发在昏暗的雨天里像暴雨针脚,打在皮肤上隐隐发痛。在小刀又一次出力反抗时,苏鼎稍稍扯开她的衣领,又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替她轻轻地掸了掸粘在脖颈里的碎发。他只觉身下的小刀狠狠地一个激灵。适时放开她,他往旁边一靠,躲过了小刀的攻击。 人啊,动物啊,就是如此,一旦确信自己拿住对方短处,似乎一切都变得游刃有余起来,甚至可以轻松预判对方的行为。人即为鱼肉,那自己怎能不为刀俎? 小刀的呼吸急促。不仅仅是因为挣扎而用的力。还有辱与怒。自他说出“二十年前”,他就赢了局面。碾死她如臭虫。于是可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