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个小童即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小童被解开穴道后,发现自己能动以后,仅仅是坐了起来,而后仍然一言不吭,静默地坐着。
旁边的张次公看向苏碧曦,想问是不是自己上去问,或者让辛元去问一问。
别人碰见这么一个身上长了尸斑的小童肯定避之不及,辛元却肯定是非常乐意去会会的。
他们这一行带了多少大夫,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翁主在后面压阵,根本不怕自己感染瘟疫。
苏碧曦对着张次公几不可见地摇头。
这个孩子不是犯人,他们无权对他用刑。
对待这么一个自我封闭的孩子,只能从他最在意的人或东西着手。
“我可以治好你的病”苏碧曦站在小童面前,俯视着他布满伤痕的脸,“也可以替你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兄弟姊妹讨回公道,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她边说着便往车队驻扎方向走去,“你应该知道,你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没有值得人觊觎的东西,已经是最糟糕的境地。
这个孩子都不想活了,如果连治病跟亲人都没法打动他,那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之所以耐着性子去问这个小童,不过是因为些许的怜悯之心,以及对于瘟疫的担忧。
能够让人染上尸斑的瘟疫,他们早些发现,便能多救下一个人。
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把尸体烧了,也可扫除一个隐患。
灾后的瘟疫就像一个横行在人间的死神,四处在大地上流窜,已经带走了太多人的性命。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候,大多数人是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
人命在大灾之年,太贱了。
“你要问啥。”
一个低哑的童声终于响起。
苏碧曦从候在一旁的芷晴手上取来水囊,扔给小童,“喝口水,用了吃食,提一桶水把自己打理干净,换套衣裳,再来回话。”
她走向溪水边,打算洗洗手,忽地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小童,“洗过的水不要倒回溪流。”
小童身上脏成这样,洗过的水倒回去,谁还敢用溪水?
小童万没想到这么一个穿着华服的俊美郎君会转头说出这么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拳头抓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了些生气,有了这个年纪正常孩子的样子。
…….
如非正常场合,赶路的时候,苏碧曦都喜欢着男装,梳着郎君的发髻。
汉室现下风气开放,穿男装出门的女郎不在少数。
等到小童把自己洗干净,换好衣服,在离苏碧曦十步远的地方就地而坐,直愣愣地看着苏碧曦,一副悉听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