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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碰触尸-体,也没有现在万分之一的惶恐。

他旁观过多少次这种看见白骨的手术,切割整齐的伤口,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些刀像是切在自己身上的。

用生理盐水,双氧水冲洗伤口的刺激。

因为曦曦是瘫痪病人,为了避免对神经的再次伤害,不能使用麻醉,在曦曦腿上,背上,手臂上,肩膀上,脖子上,直接划开了伤口,将灰白色跟紫色的皮肤,腐肉,一点点,一点点地切掉。

就像是切在他的心里。

曦曦白皙的身上,出现了数不清的血口。

狰狞地让人作呕。

曦曦那么爱护自己,跟个玉人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

他不停地亲吻曦曦的脸,一次次把她咬得出血的嘴唇搬开,把纱布放进去。

他恨不得此时聋了,也不想再听见曦曦的痛喊。

可是他坐在这里,亲眼看着曦曦受这些苦。

那么拂花照水,光风霁月,绚烂夺目到让天地失色的曦曦,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平时哪怕是纸张割破了手指,曦曦都要皱着眉头,一个星期都不高兴。

曦曦现在,身上哪个伤口,都有几厘米宽。

一个个血窟窿,岂止是触目惊心。

医生们终于处理完了所有的褥疮,护士再次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

曦曦的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下去。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人痛到了极致,根本不会有泪水,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哭什么。

比起在身上割出白骨,生理盐水,实在不算什么了。

“爸爸救我!”

苏碧曦用最后的力气喊叫了一声。

医生已经在进行最后的缝合。

贺铸然痛得麻木的心再次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声音嘶哑地哄她,“很快就好了,缝合以后就好了……..”

门外的苏其慕凄然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一滴滴地滑落,喃喃自语道,“爸爸救阿鹤,爸爸一定会救阿鹤……..”

阿鹤小的时候,是他手把手教他走路。

每次阿鹤摔倒的时候,不叫妈妈,不叫哥哥,就哭嚷着叫爸爸救我。

她以为,摔倒了就要死了。

苏其慕第一次被她这么喊,着急得不得了,急急忙忙跑过去看,却发现阿鹤只是摔倒了,连皮都没有擦破。

阿鹤爷爷奶奶也吓到了,冲过来看。

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小丫头不知在哪里听见了电视剧里面的话,就机灵地用上了。

再也没有改过来。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学骑自行车摔跤,还是跟小朋友打架,一旦哪里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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