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贺铸然,指着贺铸然的手指都在颤抖,“我跟你妈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拿这个来威胁我们?我们是为了自己吗?我们是为了你啊!你现在是正常跟女朋友一起的样子吗?你就像个佣人,喂她吃饭喝水,给她穿衣按摩。你今天要是点了头,就要给她当一辈子佣人!”
他们养了贺铸然这么大,贺铸然都没有喂他们吃过饭喝过水,细心到了解他们能吃什么不吃什么。
贺铸然回到家里,他们了解贺铸然爱吃的,不吃的,家里做的菜都是贺铸然喜欢的。
他们养大的儿子,凭什么就这么送给人家糟践?
贺铸然听见这话,下意识地回头看着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苏碧曦,却见她就像一个木偶娃娃一样,呆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眸光清浅,魂魄都仿佛不在此处。
她本来手脚都不能动。
贺铸然连忙唤她,“曦曦,你怎么呢?不舒服吗?”
千万不要是发病了。
看见这一幕的贺母情绪怆然崩溃,几乎是叫了出来,“阿然,你跟她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要看着她发病,进急诊室。你这么喜欢她,能忍受多少次这样的折磨,你能承受亲眼看见她死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惊雷,劈在了贺铸然的脑子里,把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不留一丝一毫,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眼前孱弱苍白的女孩子,双手握住她细滑的揉咦,见她终于抬眸看他,对他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贺铸然挤出了一个笑容,安抚地对苏碧曦笑了笑,也摇了摇头,转头对自己的父母说:“爸,妈。我既然选择陪着曦曦,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即便是……..即便是生死。”
贺父叹了一口气,仿若万念俱灰般地看着贺铸然,“你的前程,你说要去霓虹国留学,你想要做医生的理想,也不要了吗?”
“我在国内,同样可以继续读书行医。”贺铸然说。
既然已经摊开了说,贺母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问道,“孩子呢?你们这样,怎么能有孩子?”
贺铸然还没有回答,贺母又说:“别告诉我现在的观念不一样了,可以不要孩子了。你从小就说,以后要生了孙子孙女孝敬我们。十几年的想头,几天就变了,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不了我们。”
贺铸然喉咙间忽然被梗住,嘴巴张合了半晌,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追苏碧曦的时候,无数次畅想过,以后有了苏碧曦做女朋友,可以牵她的手,抱着她,亲吻她的面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等到他们毕业以后,苏碧曦成了他的妻子,他们就会有可爱的孩子。
无论是男女,有苏碧曦这样的母亲,他这样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