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如何舍得拒绝她。
忽然涌上喉头的涩意几乎压抑不住,贺铸然连忙让自己想起其他的事,“曦曦,你大嫂跟小叔叔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人对不喜欢自己的人,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向来会有下意识的关注。
在余蓝跟苏其振有前科的情况下,苏碧曦不可能不去防范这两人狗急跳墙。
他们可不是那种身家百亿的富豪,华国极为廉洁的政治逼得他们根本不能大肆敛财。
几个亿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天降横财了。
贺铸然只是一个学生,对于苏碧曦的家事所知甚少,知道的都是苏碧曦愿意告诉他的。
他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可是当他知道的时候,事情早已经发生过了。
苏碧曦脸上的笑意消散了一些,眼睫垂下,看向闪着绿光的湖泊,“我知道。”
人的心理何其微妙。
她本能地不喜欢占了自己哥哥的嫂子,嫂子也不喜欢她。
两个人大面上没有隔阂,一旦有了嫌隙,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小叔叔一向不成器,做出这种荒唐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她自己,不过一个将死之人。
余蓝跟苏其振这个年纪的人,劝是劝不了的。
她能做的,不过是保护自己。
再有就是,借着这件事,提醒自己的父母兄长。
她该死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还有人盼着她死。
尽管这么死,好像是比较憋屈。
但是她自从瘫痪以来,所受的苦难折磨,又何止这一点。
“我不能让大哥跟大嫂为了我离婚。他们结婚快二十年,有两个长大的孩子。余家跟苏家联姻这么久,牵扯根本扯不断”苏碧曦极淡的笑了一下,“小叔叔是爷爷奶奶的小儿子,是爸爸的亲弟弟。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了八十岁了,我没对他们尽过什么孝心。而爸爸跟哥哥,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
她没剩下几天了。
或者说,她应该快一些死。
她现在活着,好像只会给人带来灾难跟不幸。
贺铸然弯下腰,头蹭在苏碧曦的头发上轻轻摩挲,手熟悉地给她按摩身上的关节肌肉,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在瑞士定居,你这么喜欢这里。”
苏碧曦感受着贺铸然近在迟尺的温度,留恋地呼吸了一口沾着他气息的空气,“我更喜欢江南。等到了梅花盛开的时候,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贺铸号称梅妻鹤子。曦曦你看,你叫阿鹤,我叫贺铸然,这岂不是再说,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贺铸然神色晦暗,用几近哀求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