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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那一缕春风一般,“陛下何等雄才伟略,哪里是仆几许言语能够说动的?仆只是为殿下,为殿下腹中的太子殿下忧虑。仆死不足惜,名如草芥。不过不出几十载,奈河桥下,仆恐既能见到殿下,又能见到太子。殿下母子,届时定能同日而亡。”

苏碧曦脸上的笑意,在听到“同日而亡”四个字后,一下子消失得干净。

腹中的孩子仿佛也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在腹中踢了她一脚。

她竭力平缓自己的气息,服下旁边放着的梅子,缓了片刻后,才淡淡地开口,“世子可知,诅咒汉室的皇后跟皇子,是何罪名?”

“哈哈哈哈…….”

窦成屹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放肆地大笑起来,“殿下不用威胁仆。这偌大的一座魏其侯府,无论仆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逃不过一个灭字。陛下既然能杀了仆之父亲,自然也能杀了殿下跟太子殿下。殿下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是否就是不肯面对这个定然会发生的事实!”

“我是陛下明媒正娶,抬进未央宫的汉室皇后。如果我腹中是皇子,是陛下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是陛下第一个皇子。世子凭什么说,陛下会杀了我们母子?”苏碧曦广袖中的手紧紧抓着座下的坐席,手上的指骨都凸了出来。

窦成屹所说的,是她内心深处,从来不敢触及的隐忧。

历史上的刘彻,晚年的的确确逼死了自己的嫡长子,逼死了给他生下第一个皇子的卫子夫。

人心易变。

苏碧曦并没有信心,坚信她不会步历史上卫子夫的后尘。

刘彻是她的夫婿,是她孩子的父亲,更是汉室的天子。

今日刘彻能够将玺绶托付于她,能够将身家性命都交到她手上,能够跟她生死相许。明日,刘彻会不会猜忌她功高震主,牝鸡司晨,猜忌他们的孩子过于贤德,想要逼他逊位?

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

假如刘彻真得起了这个心思,哪怕苏碧曦能够全身而退,结局都势必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凄惨下场。

“因为陛下面相,乃是长寿之相” 窦成屹的语声犹如春风细雨,柔和而不带有一丝锋利,“是人皆会老去,而天子的衰老,则代表着父弱子壮。

“待陛下白发苍苍,脊梁弯曲,而殿下仍然源源不断地拿出能够泽被苍生的物什巧思,声望一日大过一日。皇太子殿下仍值壮年,恐皇太孙都还是及冠之年。

“陛下看着被万民群臣爱重的殿下,会不会想到,后宫干政,牝鸡司晨,诸吕之祸?陛下看着年华正好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贤德,陛下觉其心怀叵测。太子殿下不贤,陛下觉其不堪大任,而后废黜。

“殿下熟读史书,凡千年间,嫡长子为皇太子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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