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裎相对(2 / 5)

人距离拉近,隔着薄薄的面巾,甚至能闻到他清浅呼吸中的酒气,有那么些熏人欲醉的意味。

时光被缓缓拉长,二人距离越来越近。

在月色中,李修可以清晰看到面巾上方那双漆黑圆润的双眸,眸中并无半分惊慌。

只有狡黠。

李修猛地瞪大了眼!

剑尖毫不留情地刺入夜行衣下的皮肉中,温热的血液流了他满手。

而同一时间,又是一阵无味的白色烟雾飞出,近距离结结实实地蒙了李修满头满脸,遮挡了全部视线。

等再睁眼,地上留着一滩殷红血迹,黑色夜行衣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李修目光深邃地望向血迹蜿蜒的方向,站了一会儿,听到远处传来大理寺官兵嘈杂的脚步声,终于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月色如钩,白惨惨地照在街巷中间青石砖路上。

蒋飞捂着胸口粗喘着气,面巾早扯了下来,充作纱布堵住流血的伤口,然而他仍是步履维艰,面色因失血而惨白,咬着牙恨恨地骂。

“他娘的,可惜了老子的云雾香!”

蒋飞用在李修身上的迷药和库房那二人身上的不同。

云雾香比起普通迷药,药效好得多,价格也更贵得多,而且有价无市,是他前年在皇宫太医院的库房里偷来的,统共就那么一小瓶,这一回用去了大半,心疼得蒋飞直哆嗦。

他劳烦了半个晚上,赔进去大半瓶云雾香,结果只换回满肚子搀药的梨花白。

到这会儿,嘴里那点酒气都散没了。

亏,血亏。

噢,还有胸口这个血口子。

那块面巾才巴掌大小,遮张瓜子脸足够用,此刻堵在伤口上,早已被鲜血泅湿透,若是再不找地方安置,地上就又要留下血迹了。

官兵追赶的动静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围追堵截,蒋飞换了几个方向都出不去这片街巷,一抬头看见个熟悉的匾额,眉头一挑,攀着院墙翻了进去。

……

陈府。

夜早深了,西北角小院的浴房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半人高的浴桶里飘着大片殷红花瓣,陈书眉靠在桶壁上,两条玉白的手臂搭在浴桶边沿,手掌啪嗒啪嗒拍打着水面,正在发呆。

今日她回国子监以后才知道,她和蒋飞前脚被公主府的人接走,后脚王璠的死讯以及死亡存疑一事就传遍了整个国子监。

紧接着不知哪里传出流言,说王璠为人仗义疏财,虽顽劣却甚少得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伸长鼻子管旁人闲事。

因此,王璠突然暴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密辛,因而被人灭口。

——这话多半是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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