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丈深。在大旱之年,这样的水井往往都是枯竭无水。
“首辅大人,众所周知,每逢大旱之年,井水必定枯竭、河道也是如此,禾苗尽枯,庄稼绝收,百姓流离失所,流为流民,而想要抗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打井,从地下取水,可寻常水井不过只有丈许深,大旱时难免枯竭。”
殿中诸臣在考中进士之前,有谁没经过大旱,对施奕文说的这些,他们自然不陌生。甚至他们中还有不少人,在旱灾中失去过亲人。
迎着首辅惊讶的目光,施奕文得意道。
“可是这个压水井,却能从三丈余深的地下压出水来!有了这井,天下百姓就再不用担心天旱无水了。”
“这不可能!”
不等有人反对,已经从龙椅上走来的朱由校激动道。
“施奕文,它当真能从地下三丈深取出水来?”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就是了。”
“对,试,试,这就去试!”
这会朱由校似乎又恢复了他“木匠皇帝”的身份,走下龙椅的他亲自捧起那个“铁疙瘩”,一边身外走,一边说道。
“施奕文,快,快些走,就在殿外打井的!”
什么?
闻言,施奕文就傻了眼。
在殿外?
就这……在皇极殿外的广场上?这不就是故宫太和殿前的广场嘛!
在这里打井?
“陛下三思,这与制不和!”
不等有人劝说,朱由校就大声斥道。
“什么与制不和,这井要是能汲三丈的黄泉水,那就是能救天下百姓的神器,这样的神器,就是搁在这,又有何妨,施奕文,别愣着,快告朕,这井怎么打?”
手捧着几十斤重的压水井铁头,朱由校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他确实急啊,他可以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过就是个“木匠皇帝”,可奏折里今天这里大旱,明天那里大旱,今天这边易子食,明天那边相剖啖的惨状,他也是急在心里啊。
这天下是老朱家的天下,这样的大旱现在死的是老百姓,可一个不小心,丢的就是老朱家的天下啊,他又怎么可能不急?
一边是心疼着天下的百姓,而另一边呢?当然是忧心着老朱家的天下了。
瞧见皇帝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施奕文的心里却冒出另一个念头——这,那点像是“木匠皇帝”?
甚至,他的脑海中还浮现出了一句话。
通常情况下,皇帝即便是再荒唐也有一个度,毕竟,这天下是要传给儿子的。
他朱由校真的荒唐吗?
恰在这时,施奕文注意到朱由校目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可那抹精光转瞬即逝。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