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也跟她的人一样,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两坛酒下肚,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她一抬袖子,付醇风几乎是同时递过去了丝绢。
木狂阳接过来擦擦嘴,拍拍天衢子的肩,说:“下次睡不着就来找我啊。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喝酒,多可怜。”
天衡子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动:“多谢木掌院关心。不过木掌院有付长老作陪,何必另寻酒友?”
“师尊啊?”木狂阳一脸认真地说,“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老死了。还能陪我几年?我也要早作准备嘛对吧?”
付醇风脸黑得像锅底。
好不容易他弄走了木狂阳,天衢子松了一口气,说:“出来吧。”
顼婳叼着烤小羊腿,正在破除临时设下的阵法。这阵法以易经八卦设置,因为不耗灵力,也不会引起修士注意。她刚刚解开阵眼,冷不丁一个玻璃珠滚进来,有小孩爬进来掀开桌布。
然后整个大堂就听一个脆脆的童音大声喊:“爹,桌子下面有个姐姐在偷吃哥哥的肉棒。”
……
☆、第21章 弱水天河
第二十一章:弱水天河
满堂食客安静如鸡, 尽皆转头看来。
天衢子脸都绿了,顼婳叼着的烤小羊腿咕噜一声掉地上,她默默从桌底爬出来。
小孩子不能没见识啊!
小孩子真的不能没见识啊!!
天衢子在众人瞩目中结了账, 顼婳几乎是挡着脸出了酒馆。走出老远,仿佛还听到酒馆里众人的笑声。
月已中天, 银光如雪。
两个人一前一后而走, 半晌顼婳问:“当年付醇风被木狂阳吊打的时候, 有我们今天尴尬吗?”
天衢子认真地想了一下, 却还是万分诚实地道:“比之今日, 还略好一点。”
……
我的天啊。九渊仙宗的尴尬记录都被刷新了。顼婳有心回头,但一眼描见天衢子紧窄的腰身,只觉得天雷轰顶。
真是半点食欲也没了, 她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斋心岩还有课。”
天衢子也没看她, 只清心寡欲地嗯了一声。有些词句, 真是不能细嚼, 只怕回忆变成肥沃的土壤,会滋生人心欲|望。
顼婳很快离开了, 天衢子连她的背影都不敢注目。
其实这样就很好, 得以并肩同行,能够把盏言欢。浮生漫漫,复夫何求?
可为何夜里魂梦不安?
你怎敢在此时提灯入梦, 怎敢依然步履翩然、身姿婀娜?
苦竹林, 白玉小径穿过浓烈翠色。
天衢子端坐磐石之上, 没有妄动。他知道自己遭之寐魇,这对于这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