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瀚足足愣了三十秒,
才明白尹棠究竟在说什么,
幸福来得太快,
他脑子里蒙蒙的,
几乎乱成一锅浆糊,
并且,
他高兴不起来,
“宝贝,”他在糖糖额头上亲了又亲,一字一顿道:“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特别特别幸福,
因为我以为,
自己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说喜欢我、爱上我,
愿意嫁给我的话了。
而且你说的没错,
我的确喜欢孩子,
可是糖糖,
你搞错了关系,
我之所以喜欢孩子,
是因为,
那是你给我生的孩子,
如果没了你,
我要孩子干什么?
再说,
你都没了,
哪里又会有孩子?
宝贝,
咱们不能任性,
孩子也好,
家族也好,
在我闫思瀚眼睛里,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甚至可以让你还是你,
哪怕你不喜欢我、不爱我,
都没有关系,
我只要你活着,
只想你好好活着,
你懂吗?”
糖糖泪如雨下,
怎么会不懂?
她怎么可能不懂?
从思涵学长抛弃家族,
抛弃王家继承人的身份,
抛弃名誉、财富、地位,
不管不顾地跟随他隐姓埋名、流落异国他乡的那一刻开始,
她就懂了,
但,
思涵学长越是这样珍惜她、爱护她,
她越是做不到自私。
因为人这一辈子太长太长,
在往后几十年的漫长岁月里,
思涵学长还有机会认识更好、更完美的姑娘,
她尹棠有什么资格和权力,
剥夺他的机会,
给予他一个残缺的人生?
锐刀子割肉很疼,
但,
钝刀子割肉更疼,
倘若今后数十年的漫长岁月,
思涵学长都无法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
还不如让她今天就死掉,
那样,
思涵学长只会痛一时,
却不至于痛一世。
吸吸鼻子,
糖糖用力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