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姑娘做主统筹军事?
池长庭看了一眼自家小姑娘,又觉得心疼。
看刚才这些人下跪请罪的架势,这阵子她也没少做主,她哪里懂得这些?只能现学罢了。
李俨也真是的,要换地方官,怎么不干脆换个太守?一个县令能抵什么用?大事上还不是做不了主?
韦乐突然被阴森森关照了一眼,顿时一个激灵,急忙拜道:“下官有罪!下官没有照顾好太子妃!下官有罪!”
池长庭“呵”了一声,问道:“山匪越狱暴动的事有结果了没?”
布防图泄露不好查,山匪越狱的事却正是韦乐和杜壑的责任。
“有人劫狱——”池长庭问的是韦乐,答的却是杜壑。
剿匪及善后都是杜壑一手负责的。
“东西两狱的狱卒全部死于暗器飞镖,”杜壑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布包,打开,呈给池长庭,“飞镖无不中喉,当日值守的狱卒、连同狱中其他犯人都遭灭口,只有东狱幸存一名犯人!”
池长庭拿起飞镖对着天光细看,却看不出什么。
只是一只普通的飞镖。
“据那名犯人陈述,前来劫狱的人都蒙了头脸,人数不多,不超过十个,走路无声,杀人无息,如鬼如魅。”
走路无声,是轻功;
杀人无息,是高手。
飞镖杀人,很少是家养死士的风格——
“盘查一月内入灵武郡的江湖人!”池长庭道。
韦乐应下。
池棠听到狱卒无一幸免,顿时红了眼眶,想起昨日的混乱,语气沉重问道:“昨日百姓伤亡如何?”
杜壑顿了顿,道:“百姓伤一百一十三人,亡一十一人。”
池棠哽住无语。
杜壑撩袍而跪,伏地道:“山匪越狱,狱卒殉职,城内暴乱,百姓无辜伤亡,如此种种,皆臣之过,臣上愧太子所托,下愧百姓所望,亦愧太子妃信任!”
郭凉皱眉道:“当日东西两狱已令严加看守,城内各处都有官兵巡守,杜县令已经尽力了,奈何对方下了狠手,实在怪不得杜县令!”
郭雍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池长庭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杜县令好像并未同县主请罪。”
郭凉脸一红,还想争辩,却被郭雍拉了一下,才闭嘴不言。
池长庭垂眸看杜壑:“你治一县,长官是郡太守,要请罪请罚,都找你的长官去!”
韦乐忙道:“我也有错,我也得向太子殿下请罪!”
他哪里敢管杜壑?没看池长庭都不管?
杜壑道:“下官初来乍到,理应稳中求进,连挑两处山寨,是下官轻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