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件事牵连甚广,她才有些疑神疑鬼,不然也不至于来个客人就往死里查。
“还没查到来处,我派出的人刚追踪到上县,”
“何止九月十六至上县,九月二十一至罢交,九月二十六至方渠,十月初一至回乐——”
“然后呢?有什么问题?”何必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说话不能说重点吗?这么说一堆,谁能听明白——”
“何叔叔!你先别急!”池棠拉了拉他,让他坐下。
何必虽然闭了嘴,也坐下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池棠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后,抬头看向杜壑,问道:“从罢交到回乐,只走了十天?”
杜壑点头。
池棠心中微沉。
何必听不懂,是因为不熟悉方位和距离,但池棠对这一段确实熟得不能再熟了。
罢交县距离芦子关不足三百里,而芦子关到回乐的距离她曾经无数次熬夜推算。
十天,是她推算出父亲行军过来的平均速度。
何止从罢交到回乐走了十天,说明她一点都没有绕路,也没有中途逗留,就是径直朝着回乐这个方向来的。
到了回乐后,她迄今为止已经停留了半个月。
如果不是冲着回乐而来,还能有什么解释?
“如果将她的行进路线倒推,从回乐往方渠,再到罢交,再到上县,下一站是哪里?”池棠问道。
回乐、方渠、罢交三城,在舆图上几乎成一直线,上县她不熟,但猜测也该是一线。
如此一线,差不多能画出何止大概的来处。
“是昌化,然后太原。”杜壑道。
屋内顿时静默。
何必仍旧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商议的结果对何止不利,心中越发焦急:“棠棠——”
“随风!”池棠大声唤道,“去请何姑娘!”
暗卫相请,已经谈不上客气了。
何必脸色大变,猝然起身。
正要说话,却被池棠毫不客气地抢断。
“何叔叔!”池棠神情冷肃,“太原是梁王的地盘,殿下说,上回突厥围城,就是因为梁王盗取了灵武军防泄露给突厥人,还有唐雄,也是受梁王蛊惑来害我爹爹——”
“何叔叔,只要跟梁王相关,就算是你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我也不会客气的!”
她永远忘不了爹爹在她面前倒下的一幕,所以她永远不会对害过爹爹的人心软。
假如何必执意维护何止,她也一样不会客气。
“你们是瞎猜!是瞎猜!”何必暴跳如雷,怒目圆睁,情绪顿时失控。
杜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