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诸皇子的谋算,既如此,殿下何不稳将下来,一切皆由圣裁好了。”纳隆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阵子,试探地出言建议道。
“不妥。”纳隆话音刚落,莫离便即接口道:“陛下乃一代雄主,或许看到了可能之乱局,却未必会放在心上,若是某料得不差,陛下想必与长孙司徒、房相已达成了共识,削殿下之军权恐难更易矣。”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声如雷,自古以来莫不如是,哪怕父子之亲也不例外,越是有为之君主,越是不能容忍身边有威胁的存在,这一条李贞又岂会不清楚,当然了,李贞也知道到目前为止,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储君还是满意的,若是老爷子还有个二、三十年的寿命,李贞倒也不会计较一时之得失,问题是老爷子那身体只怕未必能再支撑多久了,万一大事临头,手中没有力量的话,哪可能压制得住一起子野心勃勃的兄弟们,从这一点上来说,李贞断不可能受老爷子的摆布,此时一听莫离所言,自是愤然变色,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本宫岂是坐以待毙之辈!”
李贞这话的意思已是表达得极为清楚了,那就是李贞决意反击了,两大谋士一听之下,脸色立马更加凝重了几分,可却都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各自皱着眉头再次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纳隆叹了口气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既然由张侍郎所起,破局之事只怕还得落在其身上方可。”
“哦?说说看。”李贞扬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目光炯然地看着纳隆。
一听李贞这话,纳隆拱了下手道:“殿下明鉴,那张侍郎乃是朝廷重臣,名列凌烟阁之上,诸皇子找他出头,着实是步好棋,更何况其如今身为兵部侍郎,正管着叙功之事,上本章言事推功,本属分内之事耳,即便旁人知晓其用心不善,却也没个说处,此为阳中带阴之策也,破之虽难,却也不是无策,只消其本人有误,则其奏本自然无从言起,此乃釜底抽薪之计也,虽是能解眼下之厄,却有后患无穷之可能,殿下当慎之。”
李贞乃是灵醒之辈,一听纳隆之言,便已知晓根底之所在——值此微妙之时机,扳倒张亮固然能暂时解脱四面受敌之局,可却未必能瞒得过老爷子,即便能脱得身来,老爷子的猜忌却是不免之事,父子间原本渐薄的隔阂只怕就此要再次厚了起来,日积月累之下,难保老爷子那头不生变化,换而言之,其实并没有真的解开此局,而是将变局推移到将来罢了。
若是可能,李贞实不想与老爷子有任何的冲突的,不管是从父子的角度,还是从朝局的稳定来说,都是如此,可考虑到老爷子或许时日不多的情况下,李贞实是没有旁的选择,无奈之下,只能强自压抑住心头的烦躁,长出了口气道:“将来之事将来再议好了,眼下之事为先。”
李贞既然已下定了决心,两大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