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面对着败局,高启泰压根儿就无心去指挥手下诸军抵抗,也顾不得去理会手下诸军的死活,一门心思就只顾着自己逃命,耳听着薛仁贵追击的马蹄声愈来愈近,高启泰恨不得胯下之马能多生上几条腿的,原本持在手中的马槊早已丢下,头盔也不知跌在了何处,若不是实在无法抽出空来,高启泰恨不得将身上套着的铠甲也一并丢弃了,拼着老命地打马加速,往人少处疯狂逃窜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眼瞅着前方乱军渐稀,高启泰心头狂喜,拼力一挥马鞭,全力冲刺着向战场外逃去,只可惜高启泰的好运也就到此了——就在高启泰奔驰到战场边缘之际,斜刺里杀出了数十骑,当先一名大将正是何承业。
何承业乃是沙盗出身,后来在安西军中又是游骑军的干活,最擅长的便是打乱战,早在冲乱了高句丽军之后,何承业就琢磨着要拿下个大功劳,早就在寻着高启泰这条大鱼了,原本还没发现高启泰的亡命奔逃,后头见骑着白马的薛仁贵紧追着一人不放,立马就意识到薛仁贵追击的一准就是高启泰本人,见猎心喜之下,下令手下的校尉们自由发挥,他自己却领着亲卫队横穿过战场,兜着圈子挡住了高启泰的去路。
“高老贼,还不下马受死!”何承业一见高启泰奔来,大喜之下,一挥马槊便冲了过去,口中喊着要高启泰下马,可手中的马槊却毫不客气地攒刺了过去,可怜高启泰此时手无寸铁,本就无法抵挡何承业的刺击,更遑论此际正侥幸自己能脱大难,压根儿就没提防到何承业的出现,待得发现何承业枪尖已刺到近前,再要躲避已无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承业的枪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只来得及惨号一声,便已魂归西天了。
“哈哈哈……”何承业一枪建功,登时便得意地大笑了起来,一挥手,对手下亲卫下令道:“来人,取下那狗贼的首级。”何承业既下了令,一众亲卫自是轰然应命,纵马上前割取高启泰的首级不提。
“何承业,你……”随后赶到的薛仁贵见即将到手的大功白白便宜了何承业,登时便是一阵大怒,气呼呼地瞪着何承业,想骂却又不知该骂些什么才好。
“哎呀,副帅,不好意思,末将抢先了一步,抱歉,抱歉则个。”何承业就是个惫怠性子,否则当初也不会背着李贞与阿史那坎宁一道擅离安西,跑到长安去了,这会儿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上一回乖的,可把薛仁贵给气坏了,有心争执一番,却又想到何承业也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实不好发作于彼,无奈之下,只好恨恨地瞪了何承业一眼,掉转马头,找那些兀自不肯投降的乱兵出气去了……四天了,从唐军莫名失踪到如今已经整整四天了,杨邈不清楚唐军究竟去了哪,也不清楚原本驻扎在古屯口的高启泰所部为何一直没有派人前来联络,他只知道事情只怕是有了蹊跷,望着城头下那座黑沉沉的唐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