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天道似有所感,收起朗朗乾坤,布下层层阴云,使飓风席卷大陆,令处处飞沙走石。退出战斗的散修和小门小派连忙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魔人却避无可避,只能全数应战。
祁泽坐在阴阳五行盘上,一边把玩手里的白幡,一边兴致盎然地盯着弑天。这是他头一次与灭杀宗门的幕后黑手见面,积压了几百近千年的仇恨,此时却全部泄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弑天已时日无多了。
“我私以为,这场战争现在就可以结束了。”祁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弑天。严君禹则高悬半空,庞大威压来回碾压两界处。说一句实话,他并不在乎谁输谁赢,只需爱侣平安就好。
弑天却以为他在求饶,冷笑道,“总要做过一场。”
“你确定自己还能打吗?”祁泽语带怜悯地问道。
弑天心中犹疑,却觉得对方没有那个手段能暗害到自己,于是立刻命人排布诛仙阵。剑宗第一杀阵并非浪得虚名,阵形未全已剑气凛凛、杀意昭昭,直把站在前方的魔人逼得接连倒退。
没人见过由渡劫期大能排布的诛仙阵是何威力,但根据上古流传下来的散记也能想象一二,必是日月无光天地变色,剑气纵横万魔伏诛,好一番血流成河的景象。直待弑天踏破七星入了阵眼,亿万剑光将扫荡整个大陆,带来一面倒的屠杀。
唯一能对抗此阵的便是阴煞阵,偏偏手拿白幡的祁泽总无动作,急坏了一干魔头。
“祁宗主,您老怎还坐在五行盘上?快布阵啊!”血魔宗宗主恨不得给他跪下,末了又去召唤天空中的魔主,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淡漠的眼神。
这两口子关键时刻怎能毫无作为?难道他们是修真界派来的内奸,只待掀起两界战争,把幸存的魔人一网打尽?这个想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所有魔人脑海,令他们脊背发凉。
修真界这边却士气大振,见弑天宗主踩着星光入了阵眼,将龙吟、凤鸣高举向天,释放剑意,不由叫起好来。祁泽说的果然没错,这场战争很快就能结束。
但下一刻,弑天宗主却毫无预兆地瘫倒在地,体内的灵气迅速溃散,根本无法支撑阵眼。离他最近的修士想要去救,却担心坏了阵形,始终没动。又过片刻,原本威势浩荡,杀气冲天的诛仙阵竟慢慢灭了神光,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众位大能这才掠到他身边,惊怒道,“你怎么了?可是中了祁泽的暗算?”
“触须!三年前!”弑天甫一开口便喷出一股浓稠的血液,血液中夹杂着许多细如尘埃的东西,落到地上后纷纷朝周围的修士爬去。由于它们太过渺小,又值此危难之际,竟无一人察觉。
弑天好歹活了一两千年,怎会想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三年前钻入他体内的那根触须并不像他设想得那般被自己丹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