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毁掉一座城市的“英雄”,没想到自己身边也会出现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态,全都坚定了下来,并且重重甩开Andre的手,站在了离他一米之外的地方:“我只说一遍,Andre,不要用降低温度到绝对零度的方法。我之后可以陪你一起去联络警方,调取监控,或者挨家挨户询问周围的住户,总之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去找那只逃走的猫又。但如果你真的敢用你说的那种方法,Andre,我发誓,我们从今往后就彻底、永远地玩完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在身后,悄悄将Purify调动起来,打定主意如果Andre不肯听她的,她就强迫他听从。两人沉默不语地对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坟墓般的寂静。
那简直像是在与一头原始丛林中的凶兽对视。安瓷感到自己的后背一直在发冷、发抖,即使周围温度极低,但她额头上还是覆盖了一层薄汗。安瓷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威胁,对Andre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她只是在借助对方的犹豫拖延时间:Andre能够操控温度的范围肯定不会太大,否则他刚刚就不会那么精确地说出一个数字,而会直接笼统地说“覆盖整个片区”。她其实是在赌。赌Andre犹豫的时间能有多长,以及他到底是否会遵守不久前浴室里他对自己的承诺。
……那简直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他们毫不相让地对视了超过五分钟,最后,Andre恼火地叹了口气,他的魔形从身上退却,恢复成了人形,像是重新披上了一件外衣。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从门口走了出去。安瓷听到他正在给Ilya(伊利亚)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她先去Romanov庄园避一避,深深地松了口气,抓着扶手,一步一步挪到了一楼的沙发上,猛地坐下,感觉全身的骨头一下子从身上剥离了。
她赌赢了。
然而她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今晚第二次,安瓷感受到了她和Andre之间存在着的巨大鸿沟:这一回不再是纯粹的力量对比,而是某种更深刻、更微妙、更加难以被意识到、但却是最为明显的差异——他们的种族之别。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当初跟Andre第一次亲吻的那天,他在教室外对她说了一句当时没怎么被她放在心上的话:“大部分异族对人类同时怀有轻贱和无法抑制的好奇。”
他们矛盾得不可救药。
大约半个小时后,安瓷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汽车的鸣笛。她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但出人意料的是,从驾驶座上出来的并不是Ilya,而是Ivan。
“怎么是你,Ilya呢?”Andre还没从气头上缓过来,语气也冷淡得吓人。但Ivan或许是习惯他这副态度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