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2 / 4)

天色渐晚,郁容马不停蹄地又忙着制作外治之药。

聂昕之的蛀牙症状比较轻,便无需用诸如雄黄,乃至砒霜这类峻猛有大毒之药。直接取用牙粉,加冰片、细辛等,研末混匀,溶入明胶,以槐枝包裹棉纱,点药于龋处。

每日一次,应该能控制浅龋不继续扩大。

从没兼职过牙医的郁容,头一回给人,还是给他家兄长治蛀牙,心里其实拿不准。

尽管对浅龋做了磨除,没有经验,不免担心手法不到位。

这个时候,不由得怀念起现代,针对牙病的治疗,感觉还是现代医学更方便快捷。

而且……

必须得承认,要不是病患是兄长,郁容十分没有大医精神地表示,他是相当地不想给人看牙。

遇到是哪怕化了脓、散着腐臭的附骨疽,他能做到毫不嫌弃色不改。偏偏对着一个人张开的嘴巴,莫名有些……不适感。

当然了,聂昕之永远是例外。

能说,郁容觉得他家兄长张嘴的模样,特别喜感麽!

堂堂嗣信王啊……

因为糖吃多了,蛀牙,太好笑了有没有!

笑完了,郁容暗自反省,以后绝不故意拿甜食逗弄这男人了。

想想,这个时代没假牙,等年老了,对方没了一嘴牙……

“扑哧”一声,笑点越来越低的某人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得乐不可支。

聂昕之注视着“发癫”的年轻大夫,没有言语,目光沉静。

笑着笑着,郁容对上了这男人的视线。

观其正色庄容的姿态,给人感觉特别有范儿,然而……

一想到这家伙不过是牙痛,嘴里含着药,不能轻易张嘴,他就绷不住了,就像被传染了神经病似的。

“哎呀——”

郁容忽是一声轻呼:“周兄的信,我给忘了。”

忘了不说,当时担心着聂昕之的病情,他给随手一丢,不知丢哪里去了。

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郁容囧了囧,从座位上起身,连忙寻找起信封。

半晌,在门后找到了信件。

纸面上,一道偌大的脚印……好像不是自己踩的?

郁容没多想——除却有些心虚——怀着歉意,紧忙地拿起布帕,擦了擦信封。

还好还好,家里不脏,哪怕被践踩过,不过就是一点土尘罢了。

打开信,郁容定心了起来,心情遂是微妙。

周兄怎么总是很……丧啊?

“容儿。”聂昕之的声音复又响起。

郁容头也没抬:“兄长怎么开口说话了?”龋齿上着药呢。

“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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