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下来了?”
话音一落,刚才举手的人瞬间不敢吭声了,开什么玩笑,《圣治》可是很长的,且全文晦涩,怎么可能一下子背会呢?
这些姑娘们,回了家大多都是要做针线女红,或修琴棋书画的,还有家庭条件不那么好的,还得帮着主母干活,哪有时间成天抱着书啃?
别说她们了,就连姚家大房这三姐妹,不也有两个缩回了手?
只剩一个姚锦欢,虽然手还举着,却远不如之前那么信心满满了。
老先生笑眯眯的:“会背了?”
姚锦欢低声道:“学生愿意试试。”
“曾子曰:“敢问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
姚锦欢小心地抬头看了先生一眼,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后面的,她也还没背熟呢!不过好在,也没有别人会背了,这个东西这么难这么长,一下子背不下来也在情理之中,她还是这里最优秀的那个学生。
“不错,已经很不错了,这一篇很难,刚学完一天可以背成这样实属不易……”老先生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哼,也不知道这么高深的东西,野丫头懂不懂呢!”姚锦书得意洋洋,唯恐天下不乱。
“野丫头”这个称呼颇有意思,因为在场一位真千金一位假千金,称呼谁好像都行,姚怀月回头看时,姚锦书也毫不示弱地忽闪着大眼睛无所畏惧地盯着自己看呢。
目光相迎,姚锦书挑衅道:“要是听不懂就趁早回家去,没得在这里耽误大家。”
其他的姑娘们也都低头不出声,显然是对之前姚怀月大闹学堂这种事心有余悸。
在姚怀月的记忆中,她不曾背过什么《圣治》,可不知为何,梦中白胡子老头的那本书忽然浮现,紧接着,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大段陌生的文字。
姚怀月不自觉地开口:“曾子曰:“敢问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
随着姚怀月的声音,众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就连老先生都张开了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唯有姚锦欢,那张脸波澜不惊,端庄大方,桌下一双手指甲却早就嵌进了肉里。
那么难的文章,她真的背下来了?
她那么久没有来上学了,她是把所有的都背下来,还是刚好只会背这一篇?
“故能成其德教,而行其政令。《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姚怀月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个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