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牛人,瘦骨嶙峋,面容憔悴,嘴唇焦干脱皮,身受重伤,却依然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敬畏。
张文广的腿上绑着两个自制的夹板,绑在上面的甚至不是纱布,而是从白衬衫上撕下来的布条。
张幼林手法熟练地解开布条,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却被照顾得很好,炎热的夏天离得那么近也没有异味传出来。
张幼林用热水把伤口周围的脓血和敷的草药渣子洗掉,从背包里拿出几颗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又用新的布条把夹板和张文广的腿固定起来。
张幼林的长相应该随了母亲,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柔和,除了高高的个子几乎跟张文广没有相像的地方。
处理伤口的时候紧紧抿着嘴唇,脸色更加苍白,漂亮的五官褪去平日的随和,带上了难得的冷峻。
张文广全程沉默地由张幼林照顾着,如果不是额头痛出的汗水,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周小安和太婆被父子俩的沉默和严肃感染,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插。
二叔婆端着一大碗玉米面粥进来,“张大夫,快趁热喝了。这几天大堤那边没日没夜地忙活,孩子他爹也没倒出功夫来去看看你们,哪想到您这腿就伤成了这样!这些人……没良心呐!”
周小安隐约听到一点张文广受伤的经过,并不详细,只知道他是给人看病没治好,被病人家属打的。
二叔婆也没有细说,只是忍不住撩起围裙抹着眼睛,太婆也跟着红了眼眶。
张文广清瘦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没用张幼林帮忙,自己双手接过二叔婆递过去的碗,放在炕沿上却并没打算吃。
“周大嫂,您叫我老张吧。您一家人对我们父子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了。
这次又要打扰你们几天了,您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吃上也不用特殊照顾我们,要不然我们更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二叔婆看张文广不打算吃,急得向太婆求助。
她对张文广一直敬畏有加,见到他说话都小心翼翼,就怕冒犯了这个有大学问大本事的恩人,被他这么一推辞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太婆走过去把碗塞到张幼林手里,“幼林,喂你爸喝了。伤成这样了,不吃点好的哪顶得住!”
然后又转向张文广,“张大夫,我们家老头子的命是你们张家老太爷给救回来的。没有你们张家我们这一大家子就都没有了!这要是放在过去,我们该给你们家老太爷供上长生牌位,一天三炷香……”
张文广摇头打断太婆,“大娘,我们那只是举手之劳,你们一家对我们父子的照顾是不顾个人安危雪中送碳,这是不能比的。”
太婆洒脱地挥挥手,“对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