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软榻上揉了揉眼睛,看着他端着酒盏走近。
男伶在她身旁蹲下,将酒盏轻轻搁在塌旁的矮桌上,垂着头半晌没有抬头看她。
被昏暗光线包裹住的修长身影,突然变得有存在感起来。
这个角度,实在太像,樱招不自觉将脚尖竖起,往后收了收。
佩环轻响,内室静悄悄的,窗外仓惶落下的雨点让空气变得莫名有些粘腻。樱招轻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捏住男伶的下巴,将他的头托住。他仰面张开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却被她一指抵住唇瓣:“嘘,不是说了让你别说话吗?”
他果断闭上了唇瓣,只是闭嘴时的力度却好似亲吻一般,呼吸喷洒在她指尖,有些痒。
她勾着手指在他面具上轻点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躁动。退开时,她从袖里掏出几片金叶子,递到他眼前问道:“会伺候人吗?”
他愣了一下,先是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收好吧,”樱招将金叶子放入他手中,转身趴在了软榻上,“先给我按一下肩颈。”
她今日和人动了一番武,肩颈处有些劳损,脸伏在枕头上时,后颈也像被牵动,扯得有点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揉了片刻,才发现那伶人还立在塌旁没有动弹。
她撑起身子,侧头看过去,问道:“怎么了?是觉得钱少了吗?”
烛火的残光漏进来,将她露出的那一截颈子描绘得细致又朦胧。男伶摇摇头,默不作声地倾下身子,将双掌贴上她的肩头。漆黑的影子将她兜头拢住,她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香味。
是她产生了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些醉了?
她晃着脑袋将那个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回身将脸枕回到自己的臂膀。
这身衣裙不知用的是什么布料,比一般衣裙要更纤薄一些,掌心贴上肩头时,热度像是直接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半天都消不下去。明明他手法生涩得很,按来按去也没个章法,甚至轻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敢用力似的。
平滑的背脊掩藏在薄纱之下,几道浅浅的疤痕趴在细腻的皮肉上,没有刻意消除干净,是战利品一般的存在。
戴着面具的少年情不自禁地将那几道伤疤一一抚过,指尖的颤意传达到肌肤上,被触碰过的地方却像快要着火了一样,连带着血液也变得灼烫。樱招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竟然感觉有些热。
好奇怪,明明屋内并未薰催情香,为何她的身体会有如此反应?
少年还在尽职尽责地替她按着背脊,尽量目不斜视,可是系在后颈的两根细带却怎么绕都绕不开,一不小心便会扯到。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般笨重,呼吸也要放轻,因为已经凌乱到没了章法,正常吐息都会泄露情绪。
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