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招淡道。
“是,师傅。”
少年行了个弟子礼,站在原地等着樱招先进后院,呼吸压抑着放得很轻。
樱招越过他时,他本想克制着不要看她,但终究没忍住,侧过脸,挣扎着想找出她脸上是否会有一星半点的不舍。
却只捕捉到她的背影。
外面街道上远远地传来巡夜人敲梆子的声音,樱招的脚步声也渐渐远了。
他面无表情地伫立了一会儿,才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迎面吹来一阵沁凉夜风,被火炙烤了很久的心却丝毫没有被抚慰。目光落在自己虎口处被人咬出的牙印上,他拂起衣袖,看到胳膊上也有几个。
他该感谢师傅,给了他一场这样甜美的幻梦。
樱招的厢房正好临着院落,她站在窗边将窗户撑开一条缝,一直看着贺兰宵进了自己房间,才悄然合上。
翌日巳时,贺兰宵来到前院等樱招时,樱招还未醒。
苏常夕比他醒得更早,她对蓦山楼里卖的妖商小玩意儿堪称痴迷,一大早跟着伙计们一起张罗开店,现下已在里面消磨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
眼看着蓦山楼渐渐人满为患,贺兰宵便自动退出去等。耳边忽听得有人叫唤,原来是燕迟,在对面的早点铺吃面。
贺兰宵走过去坐下,燕迟边吃边问他:“你真的一点东西都不吃吗?”
“嗯,”贺兰宵回道,“吃了祝余,没胃口。”
他如今并不是一点五谷都不能食,自从樱招放松了对他的监视后,母亲给他传递丹药也不是那么困难。未避免引人怀疑,他会定期食用丹药以应付不得不食五谷的情况。
但现下他的确是不想进食。
燕迟不太理解贺兰宵这种才入仙门不久,就急吼吼借助仙草来辟谷的行为。不仅他不理解,新进弟子们都觉得他这样做可太对不起大家了。修行已经这么累了,吃个饭放松一下有何不可?
偏偏有人连这个时间都不要空着,一心向道只为修行。
衬得其余弟子们倒像是饭桶一般,每次在饭堂多耽搁点时间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师傅呵斥不用功。
“你欲望这么低,连口腹之欲都没有,倒天生适合修行,”燕迟喝了几口面汤,“真想象不出来你面对心爱的女子时,会是什么模样。”
欲望低吗?
贺兰宵承认,他在旁的事情上,的确没有什么欲望。
但是,一旦涉及到师傅,便总会变得像野兽一般,失去人性。
师傅……
心爱的女子?
贺兰宵呼吸一紧,耳尖突然变得有些红。
燕迟瞧着他这副样子,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了:“不不不会吧!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