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不整的人多说话,便将床头的信丢过去:自己看。
信上也没什么要紧内容,没提仙府,没提任务,甚至也没提其余人,就是一些要吃饭穿衣睡觉的叮嘱,并不会暴露身份。不过谢刃倒是看得分外认真,他盯着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近身边的人:我以后也叫你阿雪,好不好?
风缱雪将下巴缩进被子,依旧面对着墙:我比你年岁大。
谢刃考虑的问题很实际:可大雪又不好听。
风缱雪嘴一抿:睡觉!
那就这么定啦?谢刃将手伸过去,虚虚把人圈住,胳膊却没有搭住对方的腰,依旧保持了一点距离,只用手指抓着另一头的被子,你转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风缱雪伸手捂住耳朵。
谢刃便没有再吵他。
过了一阵子,还是风缱雪先忍不住问: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谢刃虚抬着胳膊,坚定地答:不难受啊。
风缱雪道:可是我想动一下。
谢刃:哦。
他将手臂收回来,又不老实地去扯人家的头发,总之心里有多躁动,表现出来就有多讨人嫌。风缱雪依旧不肯转过去,闭起眼睛做出睡觉的架势,半晌后,感觉房中一暗,是谢刃熄了一半灯。
只剩床头一支短短的蜡烛,豆光跳动着,燃尽时,恰是子时。
谢刃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人,屏气凝神掀开被子想下床,却
被一把攥住手腕。
他毫无防备,又做贼心虚,险些连心跳都吓没。风缱雪睁开眼睛,问他:你要去哪?
谢刃干咽了一下,惊魂未定地答,渴了,喝点水。
风缱雪松开手:去吧。
茶壶就在桌上,谢刃老老实实饮下一杯,重新上床。
风缱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过了一阵,谢刃又想溜。
风缱雪道:给我也倒一杯。
谢刃在黑暗中站定,心中叫苦,缓缓回头。
风缱雪撑着坐起来,墨发散开倾泻,笼一身银色月光,正在睡眼朦胧与他对视。
谢刃认命,看着人喝完水后,又重新躺回床上。
这回彻底老实了,也并没有留下肉身,用神识化雀去找,因为万一又被抓包,连喝水的借口都没法寻。
第二天一大早,何归就寻来算账,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让我在房中等着,是等鬼吗?
小声点!谢刃捂住他的嘴,将人强行拖走,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努力过了,但没有成功。
何归道:什么叫没有成功,风家的人难不成将你绑在床上?
谢刃答:他没绑我,但我家教良好,你不懂。
何归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