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体,仿佛不管往前还是往后拨数个百年,他也应该坐在这里,和太阳应该从东边升起一样,理所应当。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猛地停在了胡同口,一个着装严肃的墨镜男人走了下来,连车门都没关就急忙往里走去。
他脚下的硬底皮鞋笃笃笃地踏在地上,急促的脚步声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越来越靠近胡同中的那两棵梧桐树,男人的脚步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终于,他看到了盘坐在梧桐树下的中年人。
墨镜男走近身前,抱拳拱了拱手,语气里满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陆先生。”
梧桐树下盘腿而坐的中年人在听到这声“陆先生”后,蓦地睁开了眼。
在他睁开眼的瞬间,整条胡同突然万籁俱寂。
飘落的梧桐叶、墙角的砖石、蛰伏的鸣虫、酣睡的老猫、滋滋嗡鸣的开水壶……一些毫不相关的东西上浮现出了中年人那清癯的脸庞,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梧桐树下盘坐的身体。
随后,梧桐叶、砖石、鸣虫、老猫……一一化作虚影,投向梧桐树下的中年人。
仿佛万物归一,数不清的虚影没入了中年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