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实地探访。
所以被安排在祠堂翻查资料的人改换方向,又开始研究起祖上留下的那些老物件来,诸如陶片、木简、布帛什么的。
这叠资料,就是鼓捣陶罐陶片的人发来的:他们试着在一堆碎陶破罐里翻捡、拼凑、复原,还真出了点成果。
第一张,拍的是个修补后依然残缺的陶罐,罐身上布满了一个个椭圆漩涡。
易飒和宗杭对视了一眼:这形状,很像漂移地窟“地开门”之后,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第二张,是三个线条拙朴的小人,正围着中央处的漩涡匍匐跪拜。
“三”这个数字太敏感了,三个,三姓,三位祖师爷,这三个小人,该不会就是三姓的起源吧?
第三张,也是个陶罐,但花纹有点恶心,也挺不符合陶器时代的审美:罐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眼睛,而且烧制时采用了一些技巧,眼睛的瞳仁部分,是凸起的。
这拙劣而又很不逼真的立体效果,简直让人生理不适。
而且,为什么要刻意强调眼睛呢?
宗杭打了个寒噤,压低声音:“易飒,会不会‘它们’浑身长满了眼睛啊?”
小时候看《西游记》,里头有个百眼魔君,衣服一脱,浑身是眼,怪瘆人的,吓得他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觉。
易飒说:“别乱猜,先往下看。”
第四张,还是陶罐图,罐身上画了只硕大的眼睛,这还不够——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眼睛,眼睛上缘处还竖了几根睫毛。
但眼睛下缘,连着的好像……是腿。
宗杭咽了口唾沫,这些日子,大概是经历的事多了,他脑补的功力见长,只觉得眼前晃动着一只诡异的、撒开腿乱跑的大眼珠子,心里别提多膈应了。
前两天还是科幻呢,怎么几只陶罐的画面一出现,转成《聊斋》的画风了?
易飒还是那句话:“别乱猜,古代人画东西,不讲究写实,更偏向写意,这图,应该表达的是另外的意思。”
再往后,就没图片了,注解上说,这批陶片的详细年代不知,只知道早期的三姓,都生活在河谷地带,这些可能是当时的生活器具残片,被后人收集保存起来的,有些陶片磨损得太厉害,已经看不出上头的图形了,还有些拼起来一看,表达的也是同样的意思,所以就选了四张拼复程度最高的。
易飒又把那张满是眼睛的陶罐图抽出来看。
她觉得这眼睛出现得太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