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但薄且的一巴掌把她拍清醒了。
他拿陈松来威胁她,但若他真把陈松杀了,她也就没有了顾忌。薄且不傻,怎么可能亲手剔除他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她的弱点呢。
是以,他不杀陈松,她不每天要死要活,像以前那样拿刀拿针拿任何趁手的东西与他对抗就可以了,她并不需要像那位才人一样往上爬。
再说爬上去做什么,贵妃吗?皇后她也不稀罕啊。还合葬,莫不是死了都不放过她,下辈子都要阴魂不散,光是想想,沈宝用都要呕死了,怎么可能去争取这个。
薄且,不过白费心机罢了。
沈宝用毫不犹豫地把册子合上了,既然是这样,就没必要仔细看了,不如全力应对杨嬷嬷今日要做什么。
这一天沈宝用跪了八百次,倒是没再见那四位嬷嬷,结束的时候,杨嬷嬷说:“练跪就是练膝盖,跪多了膝盖就软下来了。”
没听说跪多了膝盖会软,只会习惯罢了,他们的最终目的何止是要她膝盖软下来,是要她骨头、脊梁软下来罢了。
杨嬷嬷还让人拿了霜膏过来:“调惩司不允许偷奸耍滑,跪就要真跪,膝盖上不许绑东西,但跪久了膝上难免有淤青,有碍观瞻不说,触感也会不好。这个你拿去,每日都要认真涂抹,消淤化青的效果很好,一晚上就能恢复如初。”
沈宝用再一次暗叹,真是折辱人都辱出花样来了,不跪青不跪淤血了怎体现威严,但淤青了又怕你不够美观了。该受的罪一样不能少,但供贵人赏玩的却不可有一丝瑕疵。
沈宝用接了,杨嬷嬷厉声提醒道:“明日若让我看见你膝盖上有瑕,你青的就不止是膝盖了。”
沈宝用看着杨嬷嬷手中的戒尺,当然不想再挨她的打。她早上穿衣的时候,衣料碰到后背,那是真疼啊。
杨嬷嬷走后,沈宝用拿簪子在木桌下划了两道划痕,她看着这单薄的两道杠儿,想着按杨嬷嬷说的,要在此呆六十日,这才过去了两日,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但忽然又想到,就算是从这里出去又怎么样呢,等待她的是要去面对薄且,那样的日子岂不更加难熬。
沈宝用一下子就泄了劲儿,簪子落到了地上。
保宜宫,自那日皇上来后,裴太后的脾气就不顺,除了乔嬷嬷没遭到训斥,其他奴婢皆不能幸免。
今日太后又在屋内训人,内侍来报:“九王爷求见,说是有先帝出殡仪仗之事要与太后商夺。”
太后这才敛了声,道:“让他进来。”
裴太后是有些愧对她的长子的,所以总想着在他身后事上弥补,因此对先帝的丧事特别在意,就差亲力亲为了。
“儿子拜见母后。”薄光一进来就跪了下来,倒不是说他以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