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睡不着。
她坐在整张榻的最里边,抱着膝蜷着身子,觉得这里比东宫大好多,到处都是薄且生活的痕迹,就连空气中也都是他的味道,她在这里一点自己的空间都没有,她感觉自己就是薄且身上别着的那块玉、手上的那个扳指,随他行走沉浮。
夜幕降临,春然与夏清走了进来,帮她掌上了灯,然后道:“娘娘,圣上已批改完奏折,让您过去用膳。”
这是沈宝用第一次在勤安殿用膳,她这才知道,她那摆满一桌的菜与这里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薄且见她一召手:“你来侍候。”
沈宝用接过冯大么手中的碟筷,开始被薄且指使得团团转,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桌子大菜又多,好多她还不知道名字,冯大么在一旁协助,这顿侍膳才顺利结束。
沈宝用累到没有食欲,发现到了勤安殿,薄且的地盘上,他真的是比在东宫还要随心所欲。
这还没有完,晚上他还要她伺候了沐浴,最后一路伺候到榻上。这张榻大到让沈宝用想到了佑前巷那个别院里,似山洞一样暗的内室。沈宝用在那里治伤的整个过程都是在那张榻上完成的。
这一夜依然是疯狂且霸道的,一切归于平静后,薄且搂着她道:“过些日子是春祈节,宫里的规矩要办宴会,皇后已发话她身体欠安不参与,到时由你来主持。”
沈宝用只想到一点,那她是不是可以见到养母了。但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沈宝用转了个身,看着薄且道:“时间过得真快,竟是要到春祈节了。陛下,这天一点点暖了起来,小孩子也是时候多出来晒晒太阳,妾能不能去到弱子所住的地方看看他?”
从薄且脸色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紧抿着唇不说话,沈宝用朝他凑近一点,几乎挨到他匈口,她说话时,双唇似一下下地点到他:“妾不要求天天都能见到他,但可不可以时不时见上一面。”
薄且若想拿孩子来胁迫沈宝用,就该希望她与孩子有更深的牵绊更深的感情,但他就是会不爽,听不得她提那个孽种。
眼前求人的沈宝用是柔软的,是他爱的姿态,他最终道:“可以,逢五逢十自会有人接你过去。”
沈宝用得偿所愿,若是薄且一年或是一辈子不让她见孩子,她也无招,哪怕这样的结果是靠她出卖自尊,违背心意地侍候、顺从、讨好得来的,她也不在乎。
她的底线已降到很低,能靠这些换来这样的结果,已是很好。而那些无奈与苦涩只能自己咽下,她作为一个母亲没有资格抱怨、撂担子。
而在九王府,薄光也在与程烟舟说着宫中春祈宴会的事。
“那我可以见到小宝了?”
薄光纠正她:“是宝贵妃,你现在不改叫惯了嘴,到宫里会失仪的,届时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