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带的几个都是本村人,其中就有那个当日偷师未遂的,他们见他这般不藏私,心里也念这个好,尤其之后又都在一起搭伴做活儿,工钱也都是商量着来,等这一村的炕盘完,姚瓦匠父女两个也已经不是“外人”了。
有时候晚边去接杏妮儿时候说起,码头小馆的大娘都替他不值:“你这独一份的买卖就是独一份的银钱!做什么白白教给人去?!这回被冷怕了,不晓得多少人家想弄这个呢,你想想,这整一德源城的人家,就算一半要做这个,你都给干下来,得赚多少银钱?恐怕都能在永乐坊买个园子了!啧啧啧,你可真是太心实了,怕他们怎么的!”
姚瓦匠笑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不过头回见着一时想不明白罢了,干泥水活儿的,只要多琢磨琢磨,试两回,总能琢磨出来的。银子哪里能挣得完,大家一块儿干,有个伴,还能快着些,都挺好的。”
大娘连连摇头:“就算能琢磨出来,也等他们琢磨去!只要一天没琢磨明白,你就是一天的独门绝活儿,多好的买卖营生啊,你这人可真是,嗐!”
还是陶丽芬说话了:“这样不是挺好?都准备在这里落脚生根了,难道当一辈子外乡人?寻常人想要往本地人里头掺和还没这机会呢!这事情人家迟早能琢磨出来的,可等人家琢磨出来,你这活儿不值钱了不说,你这人也不值钱了!现在这样一来,人觉着你挺厚道,人多了做得快,也不少挣钱。要是同边上人都交恶了,光剩下钱,你看你花不花得安生!”
大娘相互使眼色:“还是东家晓得姚瓦匠的心思!我们这些老帮菜,可不管什么邻人村人的,要紧是钱攥在自己手里!谁敢让老娘花不安生,老娘就叫他过不安生!”
这俩大娘都是城边住家,性子又都厉害,这话说出来端得威风凛凛。
姚瓦匠只是笑:“同您二位可没法比,这气势就比不上。”
大娘两个听了都大笑,极为畅快。
灵素看着姚瓦匠光顾着忙活搭炕的事儿了,心里挺着急,她那里还有个烤窑等着呢。姚瓦匠听了赶紧挤功夫先紧着她那边的来,这人情永远比挣钱要紧。
烤窑搭了,索性也盘个炕,卧房里东西多移动不便,就盘在了西屋。
姚瓦匠做活儿那两日,岭儿除了盯着她娘午饭和点心给人做什么吃,旁的倒也罢了,只湖儿却几乎步步不离地在那里瞧着。闹得同姚瓦匠一块儿来做对手的泥水工笑他:“是不是你家好些银钱藏这屋里了?所以你不放心,整日在这里守着?要不你先告诉我,我替你看着?”
湖儿看看他,直接问道:“这里头都是空的,是不是烧热了容易凉?为什么里面不多搁些石头之类的,石头热了不容易凉下去,不是能暖和更长时候?”
那泥水工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