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面那栋楼,办公室门口有几个女学生正等着,见到白弈就开口说想问论文的方向。
蓝海星看着女生脸上飘过的红晕,心想什么论文方向,她以前做论文的时候除了deadline,其他都不是问题,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弈靠在门边接过女生们手中的资料翻了翻,语句简短而扼要,没有不耐烦,但也不特别关注任何一个人,有种很淡的疏离。
这种疏离感不多,但足够令人微微发烫的心脏瞬间冷却。
蓝海星看着白弈隽逸的侧脸,心想这是个很擅长拒人千里的男人。
她看了一眼回答问题的白弈,推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屋里暖气开得很大,蓝海星脱掉大衣,放在椅子的一侧,才发现白弈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应该是他正在读的。
她伸出手将那本书转了过来,居然是本诗集,书签夹着的那页是一首非常短的诗:雾来了/蹑着猫的脚步/他弓起腰蹲着/静静地俯视/海港和城市/又再往前走。
蓝海星翻到首页仔细看了一眼,是美国意象派诗人——桑德堡的诗选。
以物喻意,心理学家常用的手法,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学心理的人都算是意象派,只是白弈挑了这么一本意象派的诗在看,有什么别的含义?
“怎么,蓝医师也看意象派的诗吗?”她耳边突然响起白弈的声音。
蓝海星回过神连忙将书放下,笑道:“我看得比较少。”
“那都看过谁的?”白弈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然后走过去泡咖啡。
“庞德吧……”没错,意象派的诗人蓝海星就只知道庞德,不过那不是因为诗,那是因他住了十二年的精神病院。
“庞德?”白弈略有些诧异地转过头道,“庞德的诗很少有女性会喜欢啊,蓝医师喜欢哪一首?”
蓝海星想了想只好坦白地道:“其实我不大喜欢意象诗。”
“是吗,我还以为蓝医师会喜欢。”白弈走过来将咖啡递给蓝海星道,“波澜起伏的山峰,夹杂在野草中的花香……蓝医师的引导语就像是一首充满隐喻的意象派的诗。”
这么富含着暗示的语句,如果是别人提,蓝海星一定会以为他另有企图,但是白弈说得太从容了,眼清如水,让人觉得如果你有什么不良的想法,那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蓝海星只好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甜腻的咖啡,,顿时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空空如也的腹部感到一阵温暖,人也精神了不少。
“你知道庞德谈恋爱时写的情书,连他自己的情人都认为生僻又难懂。”蓝海星捧着咖啡杯笑道,“就女性而言,我们也许喜欢唯美,浪漫,婉约,但却希望是用简单一点的方式,可以仅凭直觉就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