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尊重臣!言之凿凿,情深意切,宁可委屈自己放弃大好仕途,也不愿委身就犯。汤寅觉得自己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对得起汤老头生前孜孜不倦的教诲了。果然,他这话一出,萧恕长眉紧蹙,垂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久久未语。汤寅以为他是在权衡利弊,定然是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一说,然后放过自己。只可惜,萧恕的心神思绪,从来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你说你对朕无意,不喜欢朕,是朕一厢情愿?萧恕一把攥住汤寅的胳膊,怒气冲冲道:这不可能!你就是喜欢朕!汤寅: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萧恕冷哼一声,霸道又自信,没有非分之想?你说气话我不信!朕问你,朕赏你糕点你是不是吃了?那天在菩提寺,你明明那么害怕还说着要保护朕,还有你为苟必治的家人求情,不也是为了朕的名声,为了引起朕对你的注意吗!汤寅张大嘴巴,呆愣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反驳出来。呃我他妈直接疑惑了。萧恕见汤寅不辩驳,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不经意间瞥到床上那件褶皱不已,脏不拉叽的黑色龙袍,眼中顿时染上些许笑意,将龙袍拿过来,得意洋洋道:爱卿还说不喜欢朕,你将朕的龙袍放在自己床上,莫非你将它比做朕,然后汤寅汗颜,心道:虽然这是个意外,但我确实把它比做你,所以我生气的时候经常拿脚你偷偷的意!yin!朕!不待汤寅把心里话说完,萧恕便沾沾自喜,十分笃定地接上了后半句话。轰隆汤寅仿佛遭了雷劈,整个人被五雷轰顶一般,从里到外,死了个外焦里嫩。汤寅快哭了,默默在心里补上自己可怜的那点清白,是,我把它比做你,所以我经常拿脚踩他出气来着。我没那啥你,我真的没有啊!汤寅很想在解释几句,但萧恕已经被眼前自己制造的虚伪假象所迷惑,认定汤寅也喜欢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皇帝陛下人逢喜事精神爽,临走前下令道:朕明白爱卿的意思,你不喜欢别人非议你,更在乎朕的名声。既然你在意,朕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不喜欢做御史,那就不做,继续好好做你的刑部尚书,待贺闻言归来,朕会重新为你安排的。汤寅:你明白什么了你就贬我?汤寅望着一脸欣喜若狂,色令智昏的萧恕,内心差点吐血。他已经放弃挣扎了。待萧恕离开后,乌寒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见汤寅手撑下巴,一副颓废狼狈的模样,试探着问道:大人,刚刚陛下没有为难您吧?若是他非要那个啥,您打算怎么办呢?汤寅生无可恋地回道:我就去死。一碗百草枯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可这样去死,汤寅又实在不甘心。他这样怎么对得起汤老头,怎么对得起金榜题名的自己?一朝新朝换旧臣,萧恕地位不稳,隔壁的南昌国又虎视眈眈。汤寅自诩不是什么惊世之才,但却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国土沦亡,盛世倾覆。汤寅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望着被随手扔在桌上的那件脏兮兮,布满了鞋印的龙袍,眼里闪过一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