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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怨的看了方继藩一眼,方继藩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
“诶!”弘治皇帝坐下,板着脸道:“朕要好好看看账簿,斟酌一番。”
这么折腾下去,年年一百多万两,这还了得?自己不如死了干净。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被方继藩坑了。
尤其是看到王鳌等人看向方继藩时,那种柔情和关爱的样子。
“徐经不知何时才回来?”弘治皇帝惆怅的道。
方继藩笑呵呵的道:“儿臣觉得,理应快了。”
弘治皇帝拉着脸,没做声。
方继藩见气氛不对,索性告辞,弘治皇帝显然也没心情继续议下去了,挥挥手道:“诸卿都退下吧。”
于是方继藩顺着人流,出了暖阁。
刚出暖阁不久,那王鳌便快步上前:“都尉。”
“嗯?”方继藩看着王鳌,我和他……很熟吗?
王鳌热情洋溢地道:“有空来府上小酌几杯。”
这礼貌还是得有的,于是方继藩道“好的。”
王鳌捋须,红光满面的点头:“少年出英雄啊,生子如都尉,足慰平生。”
“……”方继藩瞬间不想和他说话了,生你大爷。
弘治皇帝气闷的不行,便也移驾,至坤宁宫。
坤宁宫里,方小藩已开始学步了,摇摇晃晃,咧嘴,虎牙露了出来,在地上蹒跚走着,后头两个宦官气喘吁吁的跟着,生怕摔了。
方小藩却走的快,故意要摆脱小宦官似的,跌跌撞撞,吓得那小宦官心都要跳出来。
朱载墨已学会了坐,脑袋摇摇晃晃,手里拿着个拨浪鼓,便坐在这摇床上,乌黑的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摇着铃铛到处乱跑的方小藩,时不时咧嘴,露出一排没有牙齿的牙床,咯咯大笑。
张皇后便在旁道:“万万不要摔了。”
“是,是,娘娘。”宦官气喘吁吁,如老鹰撵着小鸡。
见弘治皇帝来了,张皇后接驾,弘治皇帝见了孩子,方才脸色缓和了许多,指着方小藩道:“这孩子如此调皮,和她的父亲一样,有大将之风。”
而后目光落在了朱载墨身上,便想起了内帑的事,顿时又不乐起来。
朱载墨见了弘治皇帝,则努力的要爬起来,委屈巴巴的,弘治皇帝自知自己的孙儿要做什么,便忙俯身,朱载墨一把便抓住了弘治皇帝的大胡子,这一下,他才转嗔为喜,一面抓着胡子,一面大笑。
张皇后自是熟知弘治皇帝的:“陛下是有什么心事吗?”
“嗯……”弘治皇帝被扯的胡子生疼,艰难的道:“还不是为了内帑的事……诶……”
一说到船,张皇后更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