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济灾情的?”
方继藩忙道;“陛下,这些年来,河南的灾情,年胜一年,那里乃是中原之地,人口诸多,土地实在太少了,哪怕是屯田所推广了许多的粮种,丰年的时候,倒还罢了,一到了灾年,便吃不消了,有了天灾,就要饿死人的啊,若只是赈济,等朝廷放粮,可到了那时候,人已饿死了不少了。这天灾的本质,乃是人祸,何以有人祸,无非是土地不足,人口诸多啊,人要活下去,就要争,要抢,与其让灾民们坐以待毙,不如迁出一部分的百姓出来。”
弘治皇帝心如刀割。
银子没了便也罢了,你们这两个混账,居然还来跟朕讲大道理,怎么着,朕的银子化为乌有了,还是朕的不是了?还是朕无视百姓的死活,反倒是你们两个败家子,心系百姓和天下?
弘治皇帝怒道:“那么朕的银子呢,朕内库里的银子,花了多少?”
这一下子,朱厚照和方继藩面面相觑。
方继藩咳嗽道:“陛下,花费了七千三百余万两。”
原来还多了三百万……
弘治皇帝几乎要昏厥过去,这么说来,内帑两千万两都没有了?
弘治皇帝冷笑:“是吗?朕才几个月功夫,你们……你们就已将内帑花销一空了。”
朱厚照道:“没空呀,不还有一点嘛?”
弘治皇帝听了这话,几乎准备要扶着车厢,将自己的脑袋撞地了:“逆子!你们今日不给朕一个交代,朕不饶你们,朕的江山,便是给阿猫阿狗,也绝不给你,朕怎么敢祖宗的基业,交给你哪,这么多的银子,你说花就花,朕若是迟一些回来,岂不是……岂不是这天下都没了?”
方继藩道:“陛下,其实没有花这么多。”
弘治皇帝脸色可怕。
他一脸的失望。
这是一种绝望的味道。
这些银子,本就是给儿孙们攒的。
说穿了,未来也是打算给朱厚照花用的。
可不是这么个花法的啊。
这才几个月,太子就敢做这样的事,那么自己归天之后,这个小子做了天子,自己在九泉之下,能放心吗?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的心凉了,人生没了意义。
“没花这么多?呵……”
“陛下,儿臣算过账,现在内帑之中,理应还有五千七百万两。”
“什么?”
弘治皇帝不可思议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正色道:“内帑的银子,大多是股票,这些股票,一时也卖不掉,可是太子殿下心系灾民,急着用银子,因而,这些股票,便抵押给了钱庄,确实是贷了七千多万两银子,内库剩余的想来在一千八九百万两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