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因此, 在五蕴寺中夺得佛舍利极难,虞芝也不得不将这件灵宝放在最后。好在她无法将之拿到手,旁的修士也同样艰辛,且这些僧人不会随意令佛舍利认主,是以这灵宝如今还算安稳。
虞芝看了眼身边正对她嘘寒问暖的谢朝兮,说道:“五蕴寺最是厌烦魔修。”
哪怕她将天上星戴在他身上,勉强能将他浑身的魔气遮一遮,但五蕴寺的住持空慧大师此时应当守于寺内。那人与虞仁修为相差无几,但比起虞仁那身偷来的灵力, 空慧的修为都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得来的,自然比之前者强上不少。要以修为打败这空慧, 大抵她与谢朝兮还得闭关个百十来年才有一搏之力。
凭借空慧的修为,若是当真打个照面, 只怕空慧一眼便能瞧出谢朝兮的魔修身份来。
或者说, 如若他们赶了个巧,许是连五蕴寺的大门都进不去。
谢朝兮倒是不见有多担忧,而是握了握她的手, 一双眼黑白分明,诚挚而明亮:“芝芝,你在担心我么?我不怕的。”
虞芝对他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已然习惯,但还是没能绷住神色,否认道:“谁担心你。”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我是担心你的魔修身份耽误我取佛舍利。”
但谢朝兮却浑不在意,牵着她的手,自顾自地笑。
虞芝手上用了些力,带着他一道转身:“走了。”
佛舍利难拿,她倒也没打过明抢的主意,而是想着先去五蕴寺一趟,再做打算。
总归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那灵宝也不会跑了去,她就这么带着谢朝兮一路走走停停,自西洲至中洲,将各地奇闻轶事见了个遍。
直到眼前出现那九层宝塔之时,虞芝才驻足,发觉已然过去两月了。
她看向谢朝兮的目光不由得带上几分责怪之意,仿佛这耽搁的行程都是他之过一般。谢朝兮面上也露出几分委屈困惑之色,瞧着倒是有些可怜。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一招对虞芝已然不管用。她硬下心来,不再看他,往寺门走去。
走了两步,见谢朝兮仍站在原地,一双眼看着五蕴寺的牌匾发呆,虞芝蹙起眉,对他说道:“跟上啊。”
谢朝兮望向她,眨了眨眼,问道:“芝芝,你说,这五蕴寺的姻缘准不准?”
虞芝沉默了片刻,终是决定不再理他,任他将这牌匾看出朵花来,独自走上前去。
走得近了,她才注意到有两名小沙弥身着灰褐色布衣,立在门前洒扫,将落叶移至角落中,维持着门前的干净敞亮。他们注意到了虞芝二人,却只抬眸一瞬,便又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笤帚。
这两个沙弥瞧着才辟谷期,虞芝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打算,自顾自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