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天大亮的时候,寒仓一家三口才敢出屋门,寒仓快步走到窝棚前,抱起受了伤的赤狐。
他娘子也跟着走了过去,询问着,细细查看赤狐的伤口。
褚珩不敢动弹,知道女主人不喜欢自个,便蜷缩着,垂着眼睛,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人心都是肉长的,赤狐如此舍命保护他们一家人,寒仓的娘子自然是知恩知报的,她让寒仓抱赤狐进屋,找了草药给它上药,后又让寒仓从鸡圈里挑了一只大肥鸡宰杀了炖汤。
当赤狐看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自个面前时,一愣,随后呆住。
“吃吧,奖励你的,连肉带汤以及骨头全吃了,不够,锅里还有呢。”
听了这话,赤狐又是个呆愣,圆溜溜的眸子里全是个受宠若惊,摇晃着大尾巴看着面前跟它说话的女主人。
“吃啊。”
赤狐目光转向寒仓,寒仓微笑,“吃吧。”
赤狐舔了舔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鸡肉汤,踌躇片刻,终是抵不过这肉香,埋头吃了起来。
它已经有好些天没吃过肉了。
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
这一次,赤狐赢得了寒仓娘子对它的改观,日子变得好过起来,不管喜欢与否,至少不再是恶言恶语了。
鹅毛大雪覆盖了整个山间,赤狐站在屋门口听着屋内人的哭吵,大宝夜里忽然起了高烧,这样的天气,又是深夜里,自然是不能下山寻大夫的。
寒仓望着这外面的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小时候,自个起了高烧,父母带他下山落难的事情,忽然心里后怕起来,惴惴不安,也不知是为何。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黑夜深深,即便是带着孩子下山亦是不可能的。
故而,只能等。
赤狐不忍,迎着这寒风大雪跑出了家门,回来时,满身狼狈,嘴里衔着一种草药。
寒仓惊喜,这草药是当年他高烧赤狐给他的,药效奇快,可这一次似乎对大宝没了什么作用。
高烧依然不退,孩子烧的可怜,夫妻二人再也坐不住,天稍稍亮,便抱着大宝朝山下走去。
赤狐脚步紧紧跟着,后跑上前,在前方探路走着。
积雪深厚,赤狐深一步浅一步,这严冬腊月里,到了大夫那,孩子已经没了呼吸。
寒仓的娘子哭的撕心裂肺,到最后郁郁寡欢,不多久也病了。
街上的人们觉得寒仓可怜,死了爹娘,死了个老婆,又死了孩子,现如今娘子的病总是看不好,真是够悲惨的。
寒仓站住院子里,瞧着这院里的孤寂萧条,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苦命。
他去了寺庙上香,遇到一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