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过后,李牧看着屋内火盆,又想起嬴成蟜给他回的书信。
眼中刚失了惊奇,便来了惊疑不定。
君上到底是怎么知道蒙恬能胜的?猜到了战车用途?
不对!
未到上郡之前,君上就说蒙恬打匈奴不一定比牧差,其早料定此战蒙恬必胜。
莫非,这世上真有天机推演之术?
战事未起,胜败已定,大荒谬也!
“武安君?”嬴扶苏一脸奇怪地唤醒李牧,道:“此战可是有不妥之处?”
李牧回神,脸色很差地摇摇头,道:“无甚不妥。”
“那武安君有甚惊奇,叔父不是早便言说蒙恬此战可胜?”
出征之前,嬴成蟜就与大侄子说过让蒙恬打回去,此战必胜。
闻听嬴扶苏此言,李牧脸上表情也变得很奇怪,皱紧眉头道:“你一直以为蒙恬能胜?”
“自然如此,不然扶苏不会让蒙恬出征,更不会让李由相随。”
蒙恬出行前告诉此子战车何用了?
李牧沉声道:“你是早看出战车何用,还是蒙恬告知。”
“扶苏又不是兵家门生。况且连武安君都没看出战车何用,扶苏哪里知道。蒙恬出行前也未告知于我。”
扶苏苦笑连连。
“那你是如何得知?”
“扶苏不说了乎?叔父说蒙恬此战必胜,那便是必胜。”
“荒谬!”李牧暴怒,突然一声厉喝,吓了嬴扶苏一跳。
小时候就常去长安君府的嬴扶苏,从未见过李牧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哦,要除了前日郡守大堂上那次。
但那日郡守大堂上李牧暴怒是演戏,是为了激蒙恬出战。
嬴扶苏是知情人,不然自始皇帝身上学会一点霸道的嬴扶苏怎会任由李牧做主。
李牧额角青筋暴跳。
这位天下仅存的武安君有着一身傲骨,散着一身傲气,没有多少人,事,物能被他看在眼中。
连入眼都不可,更别提入心惹其生气了。
但今日,李牧因为嬴扶苏一句话,莫名奇妙暴怒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打仗自始至终便没有绝对的输赢!君上再厉害,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在开战前数日便准确判断战事成败?荒谬!荒谬!”
李牧来回踱步,口中连呼两声荒谬二字。
当今天下用兵第一人扭曲着脸庞,与其说是对嬴扶苏解释,不如说是对自身毕生所学雄辩。
对兵道不甚了解的嬴扶苏对此感到很奇怪。
但坚信着叔父所说“外事不决问李牧”的大秦太子没有自矜不言,而是很诚恳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