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迁都时间。
臣以为,此是大事,殿下应亲自回北京城,向皇上面禀为好。”
张樾也道:“下月初三是皇后寿辰,殿下此时返回顺天府,还可以赶上给皇后娘娘贺寿,看见您的一片孝心,娘娘必定欢喜。”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于公于私孤都应该回去。”
朱瞻基非常满意,这两位说的理由都与语言无关,又都是劝他回去,他当即拍板道:
“两日后我们北上回顺天,你们立即与副手交接,准备回北京师事宜。”
呼延锦二人离开文华殿忍不住相视一笑:
原来太子殿下心里同样着急。
不过,之前他们想的理由也不算没用,否则,刚才他们怎能张口就来?
五月二十,太子、大公主宝驾出了南京城。詹士府呼延锦、锦衣卫张樾带队随行。
兰溪扮成花荞的随行女官,也离开了这座,她住了六年的繁华都市。
到了广陵驿,他们换乘太子宝船,扬帆北上。
一路上花荞都惴惴不安。
因为眼看五月就要过去,当时阿爹说,不记得日子,只记得不出五月,她希望那不是真的,但又相信阿爹说的没错,那么……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在这一两天便要故去……
呼延锦看花荞连吃饭也没心思,就知道她担心的是这件事。他看见太子的房里,放着一张琴,便笑道:
“殿下,不如微臣弹奏一曲,让您和二位才人娘娘也放松放松。”
孙才人笑道:“这感情好,殿下的头都痛了好一阵了,听听曲子,也能缓缓。”
呼延锦微微一笑,弹起了他和花荞合奏过的《平沙落雁》:
万里微茫,鸿雁来也楚江空,碧云天净。
长空一色,白沙连天江水茫,江涵秋影。
朱瞻基听着曲子愣愣的,一壁之隔的花荞,早已落下泪来。
船行至沛县泗亭驿,站在船头的张樾,远远就看见,有人举着面三角牙边令旗在岸上挥舞,这是有上谕的旗语。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今日是五月二十九!
王振赶紧去船舱里禀报太子,上岸接圣旨。
朱瞻基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那毕竟是预言,如今真的要发生了,他还是感觉无法接受。
果然,是皇上病重弥留,诏太子回北京师。
弥留,那就还有希望。
从驿站里出来,只见张樾已经站在一条普通的客船上。呼延锦对太子道:
“轻舟好赶路,我们换乘两艘普通客船,太子宝船仍旧照常走原来路线。”
太子点点头,他们离顺天府还有十天的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