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也说不清是死前还是死后留下的。
若是普通仵作,胡四六这样的安排几乎是天衣无缝。可偏遇到一个较劲的花荞,非要剖开肚子。
说脏腑没有出血点,可谁又见过肚里乾坤?胃里有毒,那才是致命伤。
皇后听说也是暗叫万幸,悄悄打发杏花,拿了两封银子,出去赏了胡四六。
胡四六正做着荣升院判的好梦,忽然说刑部传唤,刑部两个捕头,被子一掀,将他从床上提溜起来,披上件棉褛,就将人带上了马车。
此时宫门已下,他就是想递个信求救也没有办法。
“胡四六,你可知罪?”
呼延锦一身暗花玄衣,琵琶窄袖,交领束腰直?,在跳跃的火光中,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下官不知……”
“不知?二公主乃嫡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你却敢向二公主下毒,毒害皇嗣,罪不可赦!”
“下毒?……不不……下官哪有这个胆?二公主明明是被贵妃娘娘的豌豆黄毒死的,与下官无关呐!”
“拿证据!”
呼延锦说完,李赫拿了一本药铺的出货账本,放到他面前。
“这……这是什么?下官完全不知……”
徐之锦肃色道:“长公主已经说了,二公主胃腑里的毒,是你不顾公主痛苦,强行用芦苇杆吹进去的,这里还有你在药铺购买砒霜的记录,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长公主非彼长公主,胡太医哪里晓得?
“不……不可能!我没有买过砒霜,这账本是假的!”胡四六有点慌了,连“下官”也变成了“我”。他觉得一定是查到了长公主的砒霜,长公主栽赃给他。
现在除了皇后和长公主,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用芦苇杆吹毒这件事。
“胡四六,毒杀皇嗣是灭门的死罪,你老实交代,也许还能保得你家上下十几口人,如若不然……”刑部左侍郎王璋道:
“你猜,皇上是信你的,还是信长公主的?”
胡四六这下完全醒了:自己之前证明公主死于砒霜中毒,这就是给自己挖的坟墓!
说不是砒霜中毒,那自己就是陷害孙贵妃的帮凶;说是砒霜中毒,那自己就是凶手。
两害相权取其轻……
“来人啊!上刑!”王璋叫到。
胡四六哪敢犹豫,连连磕头道:
“三位大人!二公主并非死于中毒,她是宫人照顾疏忽,自己从假山边上摔下来,后脑勺磕到石头上摔死的,皇后想借二公主之死陷害孙贵妃,砒霜也是嘉兴长公主拿来的。
小人只是……只是为她们伪造中毒身亡的假象而已,并非毒杀二公主,请三位大人明鉴,小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