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4)

:“我这就去给姑娘端早膳。”

阮菱低头穿中衣,却瞥见小衣领口处第三个扣子是开的,她蹙起了眉。为着晚上睡觉舒适,她一般都是解到第二个扣,怎的这第三颗也开了?

犹记得昨夜昏昏沉沉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抱着她,在她耳边嘟囔了什么也听不清。

阮菱咬唇想了一会儿,头渐渐有些痛。她便不再继续想了,许是翻身蹭开的。

喝过药后,主仆二人出了院子,朝寿明堂正厅走去。

阮菱向来身量纤细,此番病愈,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带着一丝别样的柔美,走进花厅,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襦裙,未施粉黛,长长的墨发只挽着一只白玉簪,眉眼单纯,雪白的肌肤上浮现病态的红晕。不需做什么,便怜人的紧。

阮菱弯身作揖:“菱儿见过祖母。”

说话间,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杏眸莹着水光,以袖掩面,轻轻咳了两声。

这两声可谓千斤坠,堪堪砸在了王氏的心口,疼的她脸色渐渐惨白,握着扶手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沈老太太已从周妈妈得知昨日来龙去脉,只当她是一般风寒,却不知道阮菱病的这般严重,再想起王氏的所作所为,慈祥的脸不禁染上一抹怒气。

她放轻了声音,关切道:“菱儿快坐。”

待阮菱坐定后,沈老太太顿时看向王氏,她是英国公独女,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眼下动了怒,还未说话,便在心理上击溃了王氏的心。

沈老太太厉声问:“大娘子,菱儿是你带着出去的。如今,她怎会染上风寒?”

被点名的王氏脊背一僵,可多年统管内宅的素养让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她站起身,脸上挂着赔笑:“母亲,都是儿媳不好,昨儿带着姐儿仨进宫后,就让她们自去玩了,定好申时末刻在宫门口集合回家,可到了时辰独独不见四姑娘。儿媳也是心大,以为四姑娘先行回府了。哪想到到了家才发现人没回来,而她那辆马车的小厮竟耍赖渎职玩乐去了。儿媳用人不慎,已经将其重重责罚发卖了,母亲息怒!”

阮菱敛去了眼色,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个责骂,把所有责任推到小厮身上,然后发卖了事儿,最后她只落一个管家不严的名声。坏事都是旁人做的,与她王氏一分干系没有。

沈老太太心里明净的很,但花厅里人多口杂,这些污糟事儿也不能一股脑的瘫在明面上。只是菱儿,这孩子初到府上就染了病,若不罚,难出她心里这口气。

沈从染的夫婿是自己一手挑选的,如今那个家散了,自己难辞其咎。如今小孙女就好好的在她跟前,她尚且还能护一护,就断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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