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他责备人的时候面色是淡漠如常的,可话却冷冰冰,像是腊月里刺骨的寒风,无孔不钻,每一句都深深刺入阮菱的皮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那双玩味的眼,问出了前世一直想问的话:“那殿下会永远对菱菱一个人好么?”
不得不承认,当东京城的人间富贵花问起这种话时,便是沉稳如太子,也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乌黑缱绻的杏眸,娇气的嗓音,清澈如泉的芙蓉面,不论哪一个都足以令人见之心动。
太子漆黑的眸色骤然加深,也仅是一瞬,就淡了下去。和一个小姑娘发火,他还不至于那么无耻。
脑海里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起她在狱中和沈氏说的。
“来年三月,太子选妃。”
“女儿就自请跟他断了。”
一股无从言说的怒火自四肢百骸蔓延着,焚烧着。
裴澜哑着嗓音,说出了与内心相违的话:“阮菱,这不是你一个外室该问的话。”
意料之中的答案,阮菱强撑着那股力气终于在此刻散的干净。
眼泪顺着那双漂亮的杏眸扑簌跌落,不要钱一样。烛火勾勒着她纤细瘦弱的身形,脊背瘦骨伶仃,像是一朵开败的花儿,让人心生怜惜。
向来没有良心的太子殿下蓦地觉得自己那话说重了。
他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红木方桌,语气柔和了些:“阮菱,听话。你乖乖的,孤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刻意的想避开这沉重的话题。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是心底里仍旧存着一丝难抑的害怕。
他唯一疼过的姑娘,对自己真的未曾动过心吗?
阮菱擦了擦眼泪,几次想要张嘴,却觉得喉咙疼的厉害,在心底里重复了无数遍的话,真到要见真章的时候,却胆怯了。
半晌,她眼眸灼灼,坚定道:“我不想做您的外室,也不喜欢这样见不得光的日子。”
太子看她没有留恋的样子,眼底刺痛:“开始的时候为何不说?”
阮菱哽咽了下:“殿下与我本就是一场权色交易。等您有了太子妃,便是谁都不会容忍我的存在,这对您未来的妻子也不公平。”
太子攥紧了拳头,胸腔像是被谁拧了一下。
你怎知我的心意呢?
阮菱见他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等到那个时候不如现在就断了……”
太子冷笑,掀起唇角:“你知道的,你没权利说结束。”
“我有。”阮菱平静的看着他。
太子抬起眼帘,烛光阴影落在他鸦羽似的睫毛上,不辨喜怒。
她朱唇轻启:“因为,殿下这